”
但凡是人,没有一个会希望待在辛者库里受罪,她初来时受不了这样繁重的活计,夜夜啼哭,可是哭又能怎样,自打被废的那一天,她就不再是被人捧在手心的郑贵人。在这里命不值钱,哭死了也没人怜惜,也曾寻过死,可是被人发现,随之换来的是一顿毒打,既不死,那么就只有悲哀的活着,日子久了她也就麻木了,在辛者库里日复一日的苟且偷生。本以为自己什么时候会因过度劳累而死去,不想胤祥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郑春华也不是没脑子的人,稍稍一想已冷静下来,盯着胤祥道:“你有什么目的?”这世间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与恨,而她与胤祥也不曾有过交集与情份,如今他特意来此卖这么大个人情,要说没有目的真是连鬼都不信。
见郑春华在这份天大的诱惑前还能保持冷静,不由得对她多看了几眼,
扬一扬眉道:“你可知今日是谁让我来的?”
郑春华眉尖微微一皱,旋即化为狂热的惊喜,紧紧抓住胤祥的袖子急切地道:“是太子,太子没事了?是他让你来救我的对不对?!”不待胤祥回答,她又喃喃道:“太子,他没有忘记我,他心里是想我的。”说到最后已是欢喜的落下泪来。
不需再问,只看她这个表情,胤祥就知道,于太子,她是动了真情的,否则不会这样喜极而泣,只是……痴心终是错负了。
有那么一刻,胤祥竟生出一种不忍之感,不忍将真相告诉眼前可怜的女子,那对她太过残忍,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罢了,四哥才是他要在意的人。
“是太子叫我来的,不过他让我来杀你!”胤祥盯着那双抓着自己衣袖的浮肿双手一点一滴松开。
“杀我?”郑春华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这两个字,她晓得自己活在这个世上对太子是一种隐患,但是太子……太子如何可以这般狠心;一夜夫妻百日恩,他们毕竟曾经同床同枕,怎可以这般自私?!何况当初那事是他先逃逗于自己,令自己把持不住失了心与他做出有违伦常的苟且之事。
泪如雨下,纵是双手蒙了脸,依然有透明的液体不断从指缝间渗出滴落到地上,激起微不可见的尘埃。
人,在这茫茫大千世界中,何尝又不是一粒尘埃,微小而无奈……
待她哭得差不多后,胤祥方才递过一块帕子给她拭一拭脸道:“你也不用难过,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你们还不是夫妻。”
手刚才抓得太过用力,参差不齐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