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的,何况沿路交通如何,也要仔细询问。
“奴才这就传他进来。”李德全回了一句后就要起身,哪知腿脚不听使唤,没站起来反而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自地震发生后李德全一直受命奔波,东来西去,一刻不曾停歇过,他本就年老体衰,再加上之前额头又受了伤流了不少血,精神萎靡,早已疲累不堪,全赖一口气撑着而已。
四喜看到李德全摔倒爬不起来,下意识地想去搀扶,但转而又想起这是在胤禛面前,生生忍住了想要迈出去的脚,然下一刻,耳边已传来胤禛的声音,“扶你师父起来。”
四喜赶紧答应一声,手脚麻利地搀扶了李德全起来,岂料后者还没站稳就又要跪下去,惶恐地道:“奴才君前失仪,请皇上恕罪。”
胤禛轻叹一声,他虽严厉却不刻薄,当下挥手道:“不怪你,下去歇着吧,朕这里有四喜侍候着就行了。”
四喜扶着千恩万谢的李德全下去了,再度进来时,他身后跟了一个满面尘灰的瘦小男子,靠着他身上的衣服,胤禛勉强辩认出应该是一个驿卒,果然他战战兢兢禀道:“小人通州驿卒马三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胤禛捏一捏鼻梁疲惫地问道:“折子是你送来的?”
马三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到高高在上的天子,惶恐地连头也不敢抬,盯着自己撑在地上黑黑的指尖道:“回皇上的话,正是小人所送。”
“通州此刻情况如何,道路可还通顺?还有县府衙门的人可还活着?”奏折是通州府知府所书,想来他是活着,但其余人就无从知晓了。
说起通州此刻的状态,马三身子颤抖不止,有大滴大滴浑浊的泪水从两颊滚落,滴在石砖上,呜咽道:“皇上,通州大难,死伤无数,小人的家人也全死了,只有小人一人当时正好在外头躲过一劫,小人、妻子当时还正怀着孕,之前来看过的大夫说,这一胎很可能是个男孩儿,呜……他们死得好惨,小人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
四喜见他只顾着说自己,忙提醒道:“皇上是问你通州的路况还有县府衙门的人,你尽说自己家人做什么,还不快……”
“无妨。”胤禛阻止了四喜的话,他从马三身上看到了整个通州的缩影,而且他能忍着家人尽丧的大悲,将折子送到宫中,也算尽忠职守了。
马三也意识到自己说这些不妥,连忙擦了眼泪道:“回皇上的话,奴才是骑着驿站中唯一一匹没有被砸死的马赶来京城的,出来的时候,路勉强还能通过,但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