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在“吱呀”的轻响中,雕花长门应手而开,身后的阳光亦随之照了进去。
“弘时?!”看到出现在门口的弘时,那拉氏脸上有着再明显不过的惊意与……慌张,她急急拉下挽起的袖子道:“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要回府吧?要是还缺了什么,尽管与皇额娘说,皇额娘让他们给你准备着。”
“儿臣什么都不缺,只是有些事想向皇额娘确认。”弘时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去,初夏的阳光在他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再见到那拉氏,弘时以为自己会很生气,却原来不是,只是心里无端的酸疼,这是他十八年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最是亲密不过。为何,为何会弄到如今这步田地,究竟是谁错了,他还是那拉氏?又或者两人都错了。
“什么事?”那拉氏走有些不自然地问着,目光始终不离那拉氏脸庞,似想从中看出些许端倪来。
“儿臣想看看皇额娘的手臂!”弘时没有与她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那拉氏的神色愈见慌乱,不自在地拉着袖子道:“你这话可是说得奇怪了,手臂有什么好看的。”
“既然如此,皇额娘为什么不肯将袖子挽起来。”弘时既是来了,自然要看个清楚明白。
“都说了没什么好看的。”那拉氏话音刚落,弘时就已经一个箭步走到她跟前,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捋起她的袖子。即便是早有了心理准备,可看到那拉氏的手臂时,弘时仍然忍不住到吸一口凉气。
只见那拉氏手臂上横七竖八,满是伤口,大部分已经结疤,唯有最上头那道仍然在往外渗着鲜血,触目惊心,若非亲眼所见,谁会相信这是当朝皇后的手臂?
弘时怔在那里久久说不出话来,伸手颤抖地抚上去,手指过处,是那一条条狰狞到极点的伤口,以及伤口处显而易见的下陷,弘时明白,这是因为肉被剜去的缘故,少了本该在这里的皮肉,所以伤口即便结疤,也会比原来下陷许多。
当手臂展露在弘时面前时,那拉氏眼中充斥着慌张与害怕,努力想要将手臂掩藏起来,可是弘时的手像生铁一样坚硬,根本挣扎不开,只能无力地掩饰道:“是否吓到你了,这些是皇额娘自己不小心弄到的伤口,皮肉之伤没什么大碍,养个几日就好了。”
“那这些也是皇额娘不小心弄伤的吗?”弘时骤然抓住那拉氏另一只手臂,随着袖子的捋起,那只手臂同样是惊人的伤疤,甚至于比原先那只手更可怕。
“我……我……”弘时的举动令那拉氏慌乱不已,连该自称本宫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