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轲也打开了话匣子,“您怎么还在这里?村子里的其他人呢?”
来到了屋檐下,暂且躲开了漫天风雨,顾担以真气扫荡了周围的一片空地,又拆了荀轲家里仅剩下的木桌,点成火堆。
再拿出先前二人用的尚且干净的茅草铺在地上,让成婶一起坐下来烤一烤火。
“荀轲荀轲”
成婶念叨着这个名字,僵硬的脸上露出思索的模样,她的反应很慢,连思绪都很慢。
荀轲焦急的目光看向顾担。
顾先生是一位医者,虽然这个身份看上去很淡。
顾担轻轻点了点头,挥手间连绵成片的绿芒落在了成婶的身上。
青木化生诀的内气却显得没有之前那么好用——绿芒刚刚落在身上,成婶的身躯便不由自主的抽搐了起来,喉咙间发出难以忍受的嘶吼。
“唔呕!”
她强烈的呕吐了起来,昏黄色泽的口水伴随着大片大片米黄色和些许沉白色的东西一同喷吐了出来,强烈的土腥味便袭面而来。
成婶原本鼓鼓囊囊好似怀胎许久的肚子也伴随着呕吐,快速的消减下去。
“这是观音土?”
顾担已经明白过来。
观音土,大灾之年再无半点吃食的百姓逼不得已之下最后的选择。
它真的是一种土,吃下去会给人强烈的饱涨感和果腹感,但并不能被人体吸收和消化,更不是真正的粮食,人吃多了之后也会引发不少的疾病,最为常见的便是无法排泄,全部都堆积在肚子之中,以至于活活将人给憋死。
成婶的肚子涨成那副模样,便是因此。
青木化生诀的内气在以极快的速度弥补那好似干涸沙漠般不堪重复的身躯,那些观音土自然也就成为了货真价实异物,被身体第一时间排异出来。
过了好半晌,成婶才终于勉勉强强止住了呕吐的感觉,但一直显得无往而不利的内气第一次有些吃瘪,她的一只眼睛还是直愣愣,已经彻底损坏,哪怕是青木化生诀的内气也治不好。
但另外一只眼睛终于显露出晶莹的光,不再是干枯不已的模样,原本模糊不清的世界再度变得清晰而明净。
就连原本不自然弯曲的手脚,弯曲的幅度都降低了许多——长年累月的弯曲已经彻底扭转了骨骼,青木化生诀的内气也不可能完全将其救治好。
“成婶,是我啊,我是荀轲!您能看出来吗?”
荀轲努力在她面前晃着手,没有半点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