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毛微于肌肤。一根汗毛比肌肉皮肤小得多,肌肉皮肤比一节身体小得多,这十分明白。然而把一根根汗毛积累起来便成为肌肉皮肤,把一块块肌肉皮肤积累起来便成为一节身体。一根汗毛本是整个身体中的万分之一部分,为什么要轻视它呢?”
拔一毛以利天下,不予也!
禽厘胜开口道“我不能用更多的道理来说服你。但是用我话去问墨丘,那我的话就是对的了。”
当道理一同走向两个极端的时候,谁都说服不了谁。
正如同他不能接受杨朱的学说一样,杨朱同样不可能认同他。
一个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一个摩顶放踵,利天下,为之。
两者之间,完全没有一点交集之处。
但争辩当然也不会就此结束。
杨朱之后,便是荀轲上台。
他同样也被人所质问,主攻的方向便是人性本恶之言。
荀轲的回答是“今人之性恶,必将待圣王之治,礼义之化,然后始出于治,合于善也。”
人性虽然有恶,但并不代表着就一定要顺从这种“恶”,荀轲就是主张通过教化来限制人性的“恶”,使人性之“恶”向善转化,而不是变成一个纯粹的“恶”人。
正是因为人生而又恶,才更需要礼仪教化,而不是理所当然的将恶当做自身的一部分。
这就是为什么他曾说要为天下定礼的原因。
夏朝已至盛世之时,因循守旧绝非正途,每个人都在拿出自己的方法来供人评判,展现自身的才学和能力。
顾担在这里和清平子一同看了好几天,然后离去。
从始至终,他都未曾登台,如同再寻常不过的一位听众,阅览着凡尘之中的风景。
或许百年前后,有人会对这场盛会大书特书,但其中不会留存他的身影。
医药大典还在不停的编撰之中,成百上千位医者已经汇聚到了此时的太医院之中,为另一份功绩而努力着。
“走,去见一见你的那位同道中人。”
荀轲讲述完之后,顾担和清平子离开了这里,叫停了正要去休憩的杨朱。
“两位可有何指教之处?”
杨朱是个道人,游览风尘之中,身具宗师之力,眼光自是不差。
从清平子的身上,他能够感受到极端危险的气息,隐隐中带着些许腐朽的气味,代表着此人的实力怕是已经登峰造极,年岁也距离大限不算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