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长袍,看上去更像是一副充满年代感的肖像画,而不是这座陵寝的守护者。
不过这位守护者对于访客的反应,并不是非常热切,只是在惊讶之余显得有点欣喜,带着一种长辈看向晚辈惯有的宽容,他的古弗萨克语拗口却自然,不像普通人那般带有刻板的音调:
「哦?你不只能保持惊喜,居然还能破坏我的梦境。」
克莱恩却非常诚实地回答道:「那不是我做的。」
「是吗……那就很有意思了。」
这位面貌平凡的老人看上去并不太想动手,如果他现在坐在一张躺椅上,睡在某个树下晒太阳,或许更符合身上平和安稳的气质。
但是克莱恩知道,能瞬间让自己陷入梦境,对方大概率是观众序列的半神,最起码是序列三的「织梦人」,甚至很可能是天使。这样的气质更多是沉淀——外貌的苍老完全可以伪装,高位者的外表与实力和位格都无关,这一点克莱恩早就从无数人身上学过了。
「那我想,你也有你要做的事情。」老人和蔼地说道,只是停留在原地等待着克莱恩采取行动。
这样友善的态度,也是心理战的一种?祂在等我放松防
备吗?
克莱恩没有犹豫地掏出银白色的口琴,贴近自己的唇边,呼唤那位特殊「信使」的增援。
——
贝克兰德郊外,「一号遗迹」。
格罗夫亲王还是那身奢华又显眼的打扮,他的身体虚浮在半空中,身后的陵寝在严密保护下安然无恙,而那个不自量力的闯入者,已经被剥夺了数种能力,在「鞭笞」下伤痕累累。
而格罗夫亲王看着那个满身鲜血的魔女,不明白她为何这样逞强。能晋升到半神并不容易,很少有魔女教派之外的非凡者会在这条途径走这么久,但是格罗夫亲王没有去确认这一点的时间,很明显,一旦他离开,这个魔女就会毫不犹豫地破坏这里。
她明明已经濒死,但是却倔强地咬着一口恶气,始终没有真正倒下,一丁点机会都没有留下——这不免让格罗夫亲王隐隐感到被挑衅,明明只要她再慢一点,有所疏漏,这场结果已经注定的战斗就该结束了。
明明两人之间有着再清楚不过的实力差距,为什么她偏偏就如此好运,总是能留下一丝性命?
这个念头很自然地冒了出来,但是对于格罗夫亲王来说,在战斗中胡思乱想并不是合理的情况,他自然而然对此产生了警觉。
「这样啊,是好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