绢布一愣。方才太突然了,而且他关心则乱只想着去救扈轻了,当时那突至的绝对黑暗,还有他被扯进来时似乎看到的一线光华,那个模样——他再仔细去感受与扈轻的联系——
冰魔悠悠:“想起来了?”
绢布倒吸凉气:“是时间!”不可思议,“她被拉去过去的时间了!”
冰魔:“我们被排斥在外,被拉过去的,是她的部分魂魄。”
绢布一慌:“这样被强行分拆魂魄,她会疯的!”
冰魔仍是不紧不慢:“整个魂魄被拉去,她会回不来。”
绢布:“...”
冰魔道:“帝印是不是与她一同过去了?”
绢布闷闷:“我哪里知道。我连空间都出不去。”
冰魔:“等吧。她身体所在的地方,已经处于时间的虚浮处,来不了人救她,也不会有人能害她。”
弹弹纸面:“这个东西,很不错。”
绢布扫了眼,不屑:“这算什么。”
冰魔深沉的目光投过来:“你——究竟什么来历?”
绢布散开自己,做出一个趾高气昂的人形:“不该知道的不要问。”
冰魔笑了笑:“不过是个器。”
“你——”
扈轻的一魂一魄被神秘力量拉扯,无尽阻力扑面而来,她恍恍惚惚觉得自己仿佛在什么巨大的水流里逆行。眼前朦胧看不清,又有什么东西推着自己走。什么东西呢?
她专心致志的想着什么东西在推自己,以至于忘了其他诸事,如果这时她想一想她是谁,是不会想起来的。
一魂一魄从完整的人形被无形河水挤压成一条水草,不知逆行到哪个节点,呲溜,她从河床上的某个小孔漏了下去。
她出现在一段真实的时间里。
面前有无数材料堆积如山,里头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渐渐,她的目光停留在认识的物品上,记忆和思想慢慢回笼,从一条水草变成完整的人形。
这是哪里?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她不是——在和大宗主喝酒?
“你是谁?”
身后传来好奇的声音,是个女声。
扈轻转身,轻飘飘的没有重量,让她很不习惯,以至于多转了几圈才停下。
对面是个女子,酷帅的短发,长裤高靴,无袖修身衣,肌肉鼓起线条流畅,目光明亮坚定。
她有一种浓厚的超越了性别的力量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