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早已经备下,只需用银针在两人身上各刺出一滴鲜血便可见分晓,一时间众人均是摒了呼吸,静待结果。
看到周庸拿了细长尖锐的银针过来,还没等刺,佟佳氏已经轻呼一声,将弘昀又抱紧了几分,面露不忍之色。
周庸见状,知她是心疼孩子,当即道:“佟福晋放心,这针扎着不会很疼的。”
“不是扎你身上你当然不疼。”佟佳氏伤心地道:“弘昀自出生后就一直害病,好不容易安生两天,又要被亲阿玛疑心,往他身上扎针,我可怜的孩子,人家是阿哥,你也是阿哥,凭甚就这般命苦。”
她护着不肯放,周庸也不敢用强,只能尴尬地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还是那拉氏见这样僵着不是个办法,起身走到佟佳氏面前道:“我与妹妹一般都是为人母的,知道宁可自己受罪也不愿让孩子受一点委屈的那种心思。但是妹妹可曾想过,若不过这一关,弘昀纵使长大了也要一直背负着这个流言,永远抬不起头来做人,这难道是你愿见的吗?”
见佟佳氏抱着孩子的手松了几分,那拉氏知其被自己说动了心,又将语气放缓了几分道:“把孩子给我吧,只要他是王爷的亲骨肉便绝对不会有事,而且从今往后,你们母子都可以堂堂正正抬起头,王爷与我可以向你保证,这府里府外,没人可以再议论你们分毫!”
“来,把孩子给我吧。”她伸手,殷殷看着佟佳氏。
佟佳氏尽管还是满心不舍,但也知道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的道理,绘着兰花的长指轻轻抚过怀中小小的脸庞,弘晖忽地咧着还没有长牙的小嘴朝她笑了一下,天真无邪。
那一笑令佟佳氏的心猛地揪了起来,眼泪不可自抑地落了下来,手指剧烈颤抖着,近乎痉挛一般。
良久,她终于收回手,将弘昀交到那拉氏手中,就在那拉氏抱着弘昀转身的时候,一直站在佟佳氏身后的画眉眸光微闪,悄无声息地往旁边走了几步,站到凌若身后不远处。
不知弘昀是因为离开了亲娘的怀抱,还是因为知道了有人要拿针扎他,刚才还在笑的他突然瘪嘴哭了起来,短短的四肢不断动着,似要挣脱那拉氏的怀抱,一时倒有些难以扎针。
胤禛蹙了蹙眉,招手将周庸唤到近前,取过银针对着左手食指用力一扎,立时有一滴殷红的血珠滴落于清水中。
周庸躬身退开,往正在哄弘昀的那拉氏走去,在经过凌若所坐的位置时,突然听见一声轻呼,还没等看清就被人撞得一个踉跄,往前跌出好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