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拉氏得知这件事后,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之中,胤禛突然下了两道旨意,令她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胤禛并没有避暑圆明园的打算也就是说,她根本不会离开紫禁城,既不会离开,又怎会用上皇后仪仗,除非……这仪仗是给别人用的,但这可能吗?这是皇后仪仗,普天之下,唯有中宫之主方能用,代表着母仪天下的威严,谁人可以僭越?
还有准备贵妃册礼一事,明显是在说有人将在不久之后被册为贵妃,若说宫中,有资格被册为贵妃的,莫过说瓜尔佳氏与戴佳氏,但这两人册妃都只是前几个月的事,之后又不曾为皇家诞下烟火,有何资格被册为贵妃?
这实在有些不通情理,胤禛,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那拉氏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出一个结果来,却让她记得几日前,弘时说过的话,眸光渐渐变得阴暗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小宁子轻手轻脚地走进来道:“主子,二阿哥来给您请安了。”
那拉氏刚才正犹豫着要不要命人去将弘时唤进来,没想到他自己来了,放下支颐的手道:“让他进来。”
“嗻。”随着小宁子的答应,弘时走了进来,与平素一样先给那拉氏请安。
那拉氏抬一抬手道:“本宫不是让你好生待在府里吗,怎么过来了?”
弘历在椅中坐下道:“如今风波已定,儿臣惦念皇额娘,便想着来给皇额娘请安。再说儿臣给皇额娘请安乃是天经地义的事,任谁也不会有话说。”
那拉氏点点头,道:“本宫身在后宫,不便向你皇阿玛问得太多,行刺弘历一事,你皇阿玛真的相信是红花会所为了吗?”
虽然英格成功将这件事栽赃到红花会身上,并且赔上了近半的人手,但胤禛是一个极为精明多疑的君主,稍有一丝不甚,就会被他发现端倪,令那拉氏不敢轻率。
弘时露出一丝得意之色,“皇额娘放心,如今行刺一事已经平息下来,京城九门重开,步兵衙门还有顺天府的人也都回了各自的地方,一切都已变得与以前一样。”
那拉氏不假辞色地道:“就算如此,也不能大意,莫忘了,你皇阿玛最令人害怕的力量并不在明面上,而是在暗中,谁也不晓得那些密探是否也撤了,他们可不是吃素的,万一在这件事上栽个跟斗,可是哭都来不及。正因为如此,你舅舅才一直不曾进宫,以免被那些密探注意。”
她的话令弘时将脸上的得意收了起来,甚至带着一丝惶恐道:“儿臣知道,儿臣会小心的,若没什么事的话,儿臣就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