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的话令那拉氏紧张到近乎崩溃的心松驰了下来,下一刻,仔细刷过的长睫下泪光浮动,与刚才一样,然那拉氏却知道,当中的区别,刚才的泪是她强逼出来,这一次却不是。
在胤禛收回手后,她再一次跪地,伏身令额头触到冰冷的金砖上,哽咽道:“臣妾代弘晖谢他的皇阿玛!”
虽然不是与当初的弘历一样追封太子,但端亲王三个字,亦足以告慰弘晖的在天之灵了。
“你我是无妻,无需说这个谢字。”再一次扶起那拉氏后,胤禛道:“明日熹妃与弘历就会回宫,不过她要行过册封礼并受你训话之后,方可正式为贵妃,所以明日你与朕一道去接熹妃吧。”
“臣妾遵命,不过熹妃这次受了这么多的苦,又为皇上诞下一女,只是晋一级,未免有些薄待了她,依臣妾说,该晋皇贵妃才是。”那拉氏自然不是真的想让凌若成为皇贵妃,不过是在试胤禛的态度罢了,而且皇贵妃也不是说封就能封的,哪怕胤禛现在改口也来不及了,而且还会引起朝臣的不满。
胤禛不知那拉氏这些心思,轻笑道:“朕原本也是这样打算的,不过熹妃说她自己无德为皇贵妃,而且她又喜欢这个熹妃,所以不论朕怎么说,都只要贵妃之位,甚至于连……”胤禛正要说“连皇后之位也不受”,忽地想起这是在那拉氏面前,说这些不太妥当,所以止了话没有说下去。
虽然胤禛不说,但那拉氏还是听出了一些端倪,假装不在意地道:“甚至于什么?”
胤禛笑笑道:“没什么,朕随口说说罢了,好了,朕要说的都说完了,该回养心殿了,朕听太医院的人说,皇后近日头又疼了,可得多注意一些,莫要吹风。”
那拉氏一脸感激地欠身道:“多谢皇上关心,臣妾会小心的,臣妾送您出去。”
“不必了,外头热得很,你身子不好,一冷一热很容易生病。”这般说着,四喜已经开了门,胤禛正准备走出去,忽地想起一事来,回头道:“朕听说最近弘时常进宫来给你请安是吗?”
那拉氏低头道:“是,弘时这孩子甚是孝顺,知道臣妾头疼的毛病又犯了之后,便三天两头入宫询问臣妾病情,臣妾已经让他不要经常过来了,但他就是不听,改日臣妾再与他说。”
胤禛眸光微闪,一语双关地道:“他有孝心是好事,没必要阻止,弘时这孩子,不及弘晖还有弘历聪慧,但也有他的可取之处,朕看他从福州回来之后长进了许多,也懂得谦虚,朕心甚慰,往后,皇后也要多多教导劝慰他,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