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捂着自己的胸口,哽咽道:“但是活着一日,奴婢就会想记着当初的事一日,记着最要好的姐妹要置奴婢于死地,真的真的很痛苦!”说到后面,她低声啜泣了起来,当初被明玉杖责到快死的时候,她都没有哭过一声,此刻却泣声难止。
瑕月没有急着说话,待得她慢慢止住哭泣后,方才道:“魏静萱让你这么痛苦,你就不想报复回来吗?”
“我”夏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心中无疑是恨的,但要她像魏静萱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她做不到。
未等她想好话语,瑕月已是再次道:“本宫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夏晴,你对别人仁慈,别人未必会对你仁慈,还有啊,你怎么保证,魏静萱会放过你?”
夏晴怆然道:“我已经阻不了她的路了,她还想怎样?”
“当一个人对你动了杀心之时,不会轻易消失,这一次她没害死你,很可能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直至你死为止。”在瑕月说这些话的时候,夏晴的表情一直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她说的人不是自己。
“你对死固然无所谓,但你的家人呢,若他们听到你的死讯,会有多么伤心难过?而你,也再见不到他们?夏晴,这真是你想要的吗?”
听到自己的家人,夏晴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是啊,她不可以死,她要留着这条性命去见父亲和母亲,不可以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想到这里,夏晴深吸了一口气,对瑕月道:“奴婢明白了,多谢娘娘救命与提点之恩,奴婢此生不忘。”
瑕月欣慰地点头,随即道:“伤好了之后,可愿为本宫做事?”
夏晴想要报答瑕月的恩情,但又有所担心,迟疑地道:“娘娘想要奴婢做什么?”
瑕月笑一笑道:“别担心,本宫不会让你做那些埋没良心的事,至于究竟是什么,等回宫之后再说吧,你如今先把伤养好本宫会继续让周全照顾你,伤好了之后,你先在内务府做些杂活,自己小心着些。”
在她们说话的时候,魏静萱已是回到了延薰山馆,自从见了瑕月后,她一直心不在焉,险些撞了正走出来的明玉,后者蹙了仔细描绘过的双眉道:“你这是怎么了?”
魏静萱回过神来,赶紧屈膝一礼,随即转着眼珠子道:“主子,奴婢刚刚去内务府见了夏晴。”
“她?”明玉一抬眉梢,道:“她怎么样了,还有气吗?”
“回主子的话,夏晴岂止是有气,她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七七了,奴婢看着都可以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