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做得隐秘,却还是被胡氏发现了,其实魏静萱完全不必如此,因为胡氏是不会在自己宫中对她动手的,换而言之,在长春宫食用的东西,不会有任何问题,这一点她应该很明白,但依旧如此,足见其戒心之甚。
黄氏听得大为皱眉,道:“这么说来,岂非一点破绽也寻不到?”
“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破绽。”瑕月搁下捧在手中的茶盏,鬓角一枝金丝海棠珠钗闪耀着清冷如霜的光芒,“册封礼后,魏静萱就该移出倚梅轩,迁入一宫主殿之中,到时候,内务府会依着六嫔之例,派遣宫人去侍候到时候,她仍能将那么多人弄得水漏不湿,针插不进吗?”
黄氏摇头道:“人越多就越不易控制,再加上孕中疲乏,魏静萱怕是不会有那么多的精力去管制下人。”
胡氏眸中精光一现,道:“娘娘可是想在新派去的宫人中安插内应?”
瑕月微微一笑,搁下一直捧在手中的茶盏道:“周全已经替本宫挑好了去侍候令嫔的人,包括她身边的首领太监。”
胡氏愕然道:“魏氏身边的首领太监不是小元子吗,怎么还要再另外派人过去,再说,魏静萱也不会用一个不知底细的人。”
瑕月噙了一缕比刚才更浓郁的笑容,“她可以不用吗?”
“她自然”话说到一半,胡氏似乎明白了过来,然眸中却多了几分疑惑,“她自然不敢不用,但她绝对不会信任此人。”
瑕月弹一弹衣襟,悠然道:“本宫知道,不过有这样一个人在她身边,足够令她心烦,从而忽略了其他人。”
一直没有作过声的黄氏脱口道:“臣妾明白了,娘娘这是想暗度陈仓,但会否晚了一些,毕竟这需要时间准备,是无法与颖贵妃的计划并行的。”
“无需并行。”瑕月走到炭盆前,取过火钳子拨动着一块铜盆边缘一半通红一半霜白的银炭,使其那一半也接触到炭火,“龙胎可以令魏静萱无恙,也可以令魏静萱死无葬身之地!”最后六个字,她说得犹为缓慢,透着深切的恨意。
“娘娘之意是”不等胡氏问下去,瑕月已是转过身道:“具体事宜,本宫尚未思虑周全,晚些再说吧。”
正当她欲回椅中坐下时,眼角余光瞥见映在洋玻璃上的一小团黑影,神色倏然一变,死死盯着那团黑影。
胡氏见瑕月突然停在那里不动,且脸色怪异,疑惑地道:“娘娘怎么了?”
瑕月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旋即招手唤过齐宽,在其耳边轻声说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