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九苦着脸道:“若不是千真万确的消息,我怎敢来禀告主子,这会儿皇上与颖贵妃他们应该都已经去了重华宫。”
“可是没理由啊,仪贵妃怎么会自尽呢?”齐宽话音未落,刚刚才坐下不久的瑕月便又挣扎着站了起来,紧紧咬着牙道:“备肩舆,本宫要去重华宫。”
“主子,您刚才险些晕了过去,还是”未等齐宽说完,瑕月已是怒喝道:“立刻去备!”
面对她近乎崩溃的疾言厉色,齐宽不敢再言,当即下去准备了肩舆,疾步往重华宫赶。还未靠近重华宫,便隐隐听得哭声,待得近了,这哭声越发明显,透着无尽的悲痛、忧伤,绝望。
这样的哭声,犹如重拳不断击打在瑕月的胸口,令她脸色越发的难看,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弘历已是在重华宫中,他心中亦是难过得紧,虽说黄氏犯了错,他却从未想过要她死,可偏偏她自己想不开,竟是悬梁自尽。
弘历瞧见瑕月进来,连忙拦住她道:“皇后不要进去。”
瑕月面无表情地望着他,极其缓慢地道:“臣妾要去见仪贵妃!”
弘历忍着心中的难过道:“仪贵妃已经去了,你如今有着身子,不宜去见,听朕的话,先行回去!”说着,他道:“齐宽,立刻扶皇后回宫。”
“滚开!”瑕月用力甩开齐宽的手,面色狰狞地盯了弘历道:“臣妾要见仪贵妃,一定要见她!”
“皇后”弘历刚说了两个字,瑕月已是跪下道:“若皇上不让臣妾见,臣妾便在此处长跪不起!”
这世间,若说有什么人能让弘历无奈,必是瑕月无疑,他长叹一声,扶起瑕月道:“好吧,朕陪你一道进去。”
胡氏与夏晴正在内殿痛声哭泣,看到瑕月进来,欲要言语,然临到嘴边,却皆化成了无尽的哭声。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一夜之间,黄氏就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实在令她们无法接受。
瑕月麻木地往床榻走去,那里躺着一个以白布覆面的人,当瑕月抬手触及白布一角时,弘历低声道:“瑕月,不要看了。”
瑕月没有理会他的话,缓缓拉起白布,露出白布下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以及脖颈处触目惊心的淤痕。
“不会的,不会是仪贵妃,一定是有哪里错了,不会是她!”在这样的喃语中,晶莹的泪水不停自眼中落下,滴落在皇后缂金彩凤的华衣上,化做点点晕散的痕迹。
看到她这样子,弘历心中亦是悲恸难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