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敛晴壑,群峰列遥天。
嵚崎石门状,杳霭香炉烟。
殿宇馀丹绀,磴阁峭欹悬。
佳士亦栖息,善身绝尘缘。
道妙苟为得,出处理无偏。
心当同所尚,迹岂辞缠牵。
北域仙门,太玄道岳。
悬于虚空,置于天地,在这宛若飞来之峰的道岳顶巅,向下俯瞰看去,只见无石不起,无树不幽,无洞不古,蔚为壮丽,不愧是曾经的北域第一仙门。
可惜,已是曾经。
道岳之顶,一老一少相对而坐,正执黑白博弈厮杀。
老者须发皆白,衣袍亦是胜雪无暇,好似谪世仙人不沾半点尘埃。
孩童粉雕玉琢,身穿金绣仙衣,看来不谙世事,但又眼含沧桑。
如此两人,落子对弈,棋盘之上黑白交错,已到最后关键之时。
然而……
老者手捏白子,看着满盘棋局,久久无法落下,最终只得一声叹息:“无以为继,无以为继!”
说罢,便将手中的白子丢回了笥中。
童子摇了摇头,也将棋子落回棋笥,随即言语:“一千五百年,连渡七重天劫,上古之后,天下五域,怕是只此一例,这等人物……”
老者垂下目光,望着棋盘,幽幽言语:“当年他不过初入劫境,成就虚仙,便可瞬杀九劫圆满的齐正鸣,如今八劫已过,九劫在望,普天之下还有谁人能与他相对?”
童子摇了摇头,扫去棋盘,自行布局:“以他能为,纵使飞升上界,也是一流人物,此事已成定局,我等还是暂熄心火,待他飞升吧。”
“只怕他不肯飞升!”
老者目光幽幽,凝望棋盘:“这些年他大行开海之事,探寻天下五域,这般野心勃勃,摆明是要一统五域,搜尽下界之资再行飞升,此目的不达,纵然九劫圆满,他也不会离去,说不定要做一个长生不死,永驻人世的红尘真仙。”
“这也是在所难免。”
童子听此,亦是一叹:“九霄剑阁与他有灭门之仇,上界师门必与其不死不休,他若不搜罗下界壮大自身,那飞升上界便等于自投罗网,他如何可能以身涉险?”
“那我等便一直坐等下去?”
老者眼神一凛,沉声言语:“如今不过一千五百载,我宗门便已举步维艰,再由他继续发展,搜罗天下,那千年万年之后,这人间还有吾太玄道统?”
“有又如何,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