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件开背晚礼服可以吗?”
众人:………………
神特么晚礼服!你是不是还要穿高跟鞋,挎个奢侈品包去啊?燕裕含蓄地纠正她道:
“不用,你就穿正式一点的常服就好。几位长辈跟我去楼下坐坐吧,等她换个衣服。”
谢父谢母心说也对,就跟着燕裕下楼。阿姨还在恍惚状态,被她姨夫拉了一下,麻木地跟着走了。
等卧室里人全走光了,谢若溪才忍不住咧开了嘴,畅快淋漓地大笑起来。
她从来不知道,在家人亲戚面前装逼,会是如此愉悦的效果,仿佛三伏天喝下一整瓶冰汽水,浑身上下的毛孔仿佛都敞开了呼吸。
从小到大,母亲对她露出最多的表情就是失望,说过最多的话就是“你能不能争气一点”,到后面大概是接受了“女儿就是个废物”的事实,也不再数落她了,遇到事情只是叹气。
说实话,还不如继续数落呢!总有种被母亲彻底放弃的感觉。
父亲虽然一直沉默寡言,从来都不会教训她说重话。但每次比如学校成绩考不好,又或者被老师找家长谈话之后,他当天总会抽很多的烟,抽到烟灰从烟灰缸里积出来为止。
至于外面的亲戚,尽管平时不大会当面提,但过年节假日聚会之时,三五个人聚在一起背后说坏话,偶尔看过来的鄙夷眼神,虽然也让谢若溪感到隐隐的刺痛,但始终没有父母的麻木神情来得刻骨铭心,即便无声,却已经烙在她的心底深处。
或许自己高中毕业之后,之所以下意识选择放弃读书,也是不希望继续花着父母的钱,却要承受他们的希冀和失望吧……
再回想起刚才父母震惊到失语的表情,阿姨那拒绝相信现实的惊骇神色,谢若溪就有种扬眉吐气的极度快感,仿佛这么多年的恶气全部都吐了个干净。
溪溪我啊,可不是原来那个废物喽!
从柜子里挑了最好看的衣服换上,谢若溪志得意满地离开房间,走下楼去,就看见众位长辈都在小心翼翼陪着燕裕说话。
燕斩龙的名气传播到荆南农村的时间点,并不是在他斩龙之后,而是在十月授勋期间被各路新媒体拿来炒作,狂打爱国牌,导致全国各地广大农村人口,都晓得有这么一个少年英雄,是“枢密院大佬亲自授勋的厉害人物”。
如今厉害人物就坐在这里,哪怕岁数上差得很多,四位长辈也完全不敢怠慢,只是等燕裕问一句,他们就答一句,仿佛长幼有序完全颠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