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臊眉耷眼叫了声:
“娘子。”
赶忙上去摆手解释:
“莫生气,我方才是借的,又不是送的。”
“说什么呢?”
老妻闻言就啐了他一口。
“我岂是吝惜那几个铜子?”
说着,拉着老邢进了家门,帮他解下腰刀、公服,一边忙活一边说道。
“那三个小人儿也是怪可怜的,母亲早死,父亲又忙于养家糊口常不在家,请了个沾亲带故的婆子帮忙照料,谁想也是个不省心的。大家邻里邻居的,平日里多多帮衬也是应该。”
“那还……”
“我哪里是恼,我只是恼我自己。”
老妻幽幽一叹。
“平日里,虽然不说,但我怎会不知道,这人啊最喜欢小孩子,却偏偏娶了我这个肚子不争气的,别人这年纪都该抱上孙儿了,咱们却连一儿半女都没。”
“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些作什么?”
老邢握住妻子的手,劝慰道。
“再说了,不是还有子瑜么?我可是把他当亲生的对待。”
一说到自家侄儿,妻子就是一顿抱怨。
“那臭小子进了衙门,就忘了家里。我可听妹妹抱怨好几次了,这臭小子几天来,连个影子都没看着。”
老邢哈哈一笑。
可不敢说是侄儿被人打断了牙齿,自己特意不让他回家的,赶紧转移了话题。
“别的还好说,有我看顾着,出不了大问题。就是他那脾气还是莽撞了些,这几天又被那帮老油子撺唆着,处处与那几个揭榜的为难,要去争抢劳什子的功劳。”
老邢越说越气,妻子抚着他的背脊,不咸不淡骂了一声。
“财帛动人心么。”
老两口平素里无话不谈,所以妻子对衙门里的一些龌龊也知之甚详,譬如这一百两银子的悬赏。
不过她说的倒也不是自家侄儿薄子瑜。
那孩子老两口从小看到大,固然有些年轻人常有的鲁莽与心高气傲,但本性不坏,断不会为了些赏银使阴私手段。
她骂的是衙门里那些把自家侄儿当枪使的老油条。
老邢也是点点头,却仍有余怒未消。
“一个个也不掂量掂量,还不是咱们把事情办砸了,上头才开的悬赏?”
妻子摇头笑道:
“自己有没有能耐拿是一回事,让不让别人拿又是另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