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从袖中摸出一张黄玺材质的符箓,嘴中默念着“天灵灵地灵灵,神仙显灵我就行”,后退数步,单手作气沉丹田姿态,轻喝一声,健步如飞往前跑去,一个脚尖点地,高高跃起,结果刚好只能踩在墙头之上,几次摇晃都没能站稳身形,一个后仰,重新落在街上,亏得当下这条街上冷清无人,瞧不见这一幕滑稽场景。
只见那手持一张黄色符箓的年轻道士,又尝试了两次,终于一屁股蹲在墙头上,起身后沿着墙头一路猫腰,蹑手蹑脚而走,翻越一处屋脊,伸长脖子,见着了一场凶险万分的厮杀,几位看似师出同门的野修,各展神通,正在缠斗一位脸色惨白的红裙妇人,依稀可见她脖颈系有一截绳子,约莫是个吊死鬼了,娇叱不已,黑烟滚滚,又被那帮前来斩妖除魔的神仙老爷们凭借高妙术法一一打散,大体上属于打得有来有回,一方丢出道法仙术,一方还以鬼祟伎俩,精彩纷呈,可算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了。
陆沉悄悄坐在屋脊那边,偏移视线,后院内有一本牡丹,从别处移植而来,历经数朝,成精炼形过后,道龄不小,约莫是此地的半个主人了,领着一帮冤死鬼,恐吓阳间人,占据了这处大宅邸,看样子倒是没什么作孽的行径,至多就是拐骗那些夜不归宿的青壮酒棍、更夫之流,将他们魇了,领来此处云雨一场,偷些阳气,天明时分再丢出宅子。
也难怪汾河神祠那边的水神,对这栋大有来历的宅邸,里边发生的一切,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来没有做出什么太过伤天害理的举动,二来想要压胜这处“鬼宅”,就得调兵谴将,等到双方彻底撕破脸皮,放开手脚打起来,至少这座县城估计就要保不住了,此外以附近城隍庙和山水神灵的本事,和他们麾下那点兵马,估计真要较上劲,只会气势汹汹问罪而来,灰头土脸打道回府。
院中人鬼斗法双方,其中一人眼尖,瞧见了屋脊那边鬼鬼祟祟的年轻道士,顿时破口骂道:“那小牛鼻子,竟敢来这里跟大爷抢生意?!赶紧滚远点!”
只见年轻道士那一身正气,大义凛然道:“自古斩妖除魔,道人见者有份,何况贫道天生一副铮铮铁骨,侠义心肠……”
那人大喝一声,“聒噪!”
便有一记飞镖从袖中掠出,好个快若流星,不过却是镖尾撞向那婆妈道士的额头,只听哎呦吃疼一声,年轻道士便已中招,后仰倒地,在屋脊一路翻滚,不见了踪迹。
院内那脖子缠绕绳索的女鬼,翻来覆去就那几招鬼法,对方却是人多势众,而且那拨修道之人,又是男子身,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