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
王原箓无奈道:“怕啊。”
戚鼓闷闷道:“得怨我。”
如果王原箓不是米贼一脉的旁门道士,在青神王朝朝廷这边受箓,他哥哥一家,也算是一场“得道飞升,仙及鸡犬”了,不说什么泼天富贵,在这五陵郡立起门户来,开枝散叶,再传承几代香火,说不得就是一地郡望家族了。如今便不成了,被自己连累,王原箓的山上仇家实在太多。
王原箓摇摇头,“不是这样的,小日子有小日子的安稳,我大哥也有自己的命。”
戚鼓也只当是好友在安慰自己。
王原箓的亲哥,名叫王原福,丈人是个当地屠户,今儿手里拿着一副大肠和路边酒肆买来的一斤散酒,逛荡到了女婿家黄泥屋门口那边,臭着一张脸,见了出门迎接的女儿女婿,埋怨道:“我自倒灶,走了霉运,把个本该嫁给有钱门户当夫人的女儿,嫁给你这现世宝的烂穷鬼,历年以来,不知累了我多少,如今不知因我祖上积了甚么德,带掣你中了个道童身份,以后更有理由不做正事了,心肥了,以后又不知要开销我多少辛苦银子,莫不是上辈子欠你的,今世讨债来了,若有下辈子,千万记得还我。”
王原福弯腰低头,哪敢还嘴,瞥了眼酒壶,咽了口唾沫,确实嘴馋了。
不出意外,装了一斤散酒的酒壶,喝完了酒,老丈人还是要带回家去的。
那个被老丈人说成是被他“提掣”而来的道童身份,其实就是个道士候补,类似浩然天下的童生功名,有了这个身份,每三年就有一次参加县衙院试的机会,考中了,参加一府治所的授箓,才可以得到一个朝廷认可的正统道士身份。不过距离真正的“道官老爷”,还差一步,得等着补缺,有了实缺,不管是衙门当差,还是去了宫观,才算正儿八经的道官。
膀大粗圆的屠子,与好似那泼出去水的女儿说道:“去,把肠子煮了,再烫一壶酒来吃。”
王原福将老丈人领进屋子,走在稍后边,老丈人说话嗓门大,唾沫四溅的,王原福偷偷抬起袖子,擦了擦脸。
等到老丈人坐下了,王原福才抖了抖衣袍,轻轻落座,屠子用眼角余光打量一眼,穷讲究,真把自个儿当道官老爷了,只是念在那个道童的份上,才忍住没说出口,问道:“你那个常年不着家的弟弟呢?”
王原福苦笑道:“好久没个音讯了。”
老丈人嗤笑道:“家书都不晓得寄一封,白养了个弟弟,亏得他王原路还是个读过书识得字的,这些年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