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了时机。
只可惜杜俞先前那点细微的气机涟漪,导致墙壁缝隙碎石激起些许飞尘,渠主夫人未必能够察觉到丝毫,可在拳意流淌自如、仿佛神灵庇护的陈平安这边,简直就是声如雷鸣,毕竟落魄山竹楼一位十境武夫的出拳,那才是真正的悄无声息,骤然炸雷,很多时候陈平安都需要靠猜,靠赌,才能……不被打得太过结结实实,躲还是躲不掉的,哪怕崔诚将拳意压境在远游境。而当初与朱敛的切磋,这个武疯子被崔诚每天逼着必须将陈平安打个半死,出拳那是真不讲究。
说到底,还是杜俞修为不够高。
这就像陈平安在鬼蜮谷,惹来了京观城高承的觊觎,跑,陈平安没有任何犹豫。
杜俞如果没有心存侥幸,清醒过来后,选择直接跑路,陈平安会阻拦,但是绝对不会痛下杀手,杀人拘魂牢笼中。
陈平安收起了那颗杜俞压箱底的保命丹丸,放入袖中,手心攥着那枚雪白甲丸,缓缓拧转,望着那位渠主夫人,“我说过,你知道的,都要说给我听。夫人自己也说过,再也不主动找死了。”
渠主夫人跌坐在地,神色悲恸,满脸凄凉道:“仙师大人,奴婢真的没有藏掖啊,仙师大人,莫不是要冤死奴婢才甘心?”
她身体扑倒在地,脸颊枕在双臂上,整个人伏地不起,双肩颤动,可怜至极,呜咽道:“奴婢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要被仙师如此冤枉。”
陈平安站起身,渠主夫人立即收声。
下一刻,陈平安蹲在了这位渠主水神一旁,手掌按住她的头颅,重重一按,下场与最早杜俞如出一辙,晕死过去,大半头颅陷入地底。
两位侍女畏惧不已,想要逃命,其中一位,被陈平安一袖罡气砸中后背,娇躯嵌入墙壁当中,亦是当场晕厥。
只剩下一个颤颤巍巍的侍女,刚跨出去一步,就像是被施展了仙家定身术,不敢动弹。
陈平安转身坐在台阶上,说道:“你比那个穿墙术学得不精的姐妹,要实诚些,先前渠主夫人说到几个细节,你眼神透露了不少消息给我,说说看,就当是帮着你家夫人查漏补缺,不管你放不放心,我还是要再说一遍,我跟你们没过节没恩怨,杀了一方山水神祇,哪怕是些随侍辅官,可都是要沾因果的。”
那侍女倒也不笨,抽泣道:“渠主夫人敬称公子为仙师老爷,可小婢怎么看着公子更像一位纯粹武夫,那杜俞也说公子是位武学宗师来着,武夫杀神祇,不用沾因果的。”
陈平安哑然失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