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你小子有本事遇见了对方,跟那位温山长当面说去。”
陈平安提起酒碗,笑道:“我又不是缺根筋,如此傻了吧唧见面打人脸,也太不江湖老道了。”
一洲三书院,大伏,天目,五溪。桐叶洲一洲南北,两个旧有的最大宗门,如今蒸蒸日上的玉圭宗和半死不活的桐叶宗,如果再加上一个青萍剑宗,估计对三座书院而言,刚好也算一对一了。
既然都说万事开头难,位于南边的五溪书院,有周密和王宰一正一副两位山长在,想必可以有个不错的开头。
宋雨烧欲言又止,然后自顾自笑着饮酒起来。
在那蜃景城内,风言风语可不少,根据一些个传得有鼻子有眼睛的小道消息,好像就连韩宗师担任国师一事,都成了一种欲盖弥彰的手段了。
京城市井坊间,还有那座桃叶渡,大多言之凿凿,肯定是某人鼎力举荐的结果,否则韩宗师怎么可能来蜃景城?由此看来,那位年轻隐官,得是多挂念咱们大泉王朝,才愿意如此拐弯抹角为姚氏出力啊。
陈平安疑惑道:“宋前辈,是先前在蜃景城内听见了什么趣闻,见着了什么奇事,这么开心?”
宋雨烧笑道:“倒也不算什么奇人趣闻,只是些道听途说而来的儿女情长,也不晓得真假的,反正我在姚府那边,一个金身境都不是的武夫,很受礼重啊。”
陈平安苦笑道:“喝酒喝酒。”
大泉王朝,埋河畔的水神祠庙,香火鼎盛,敬香之人络绎不绝。
在那块祈雨碑前,站着一位荆钗布裙、中人姿容的妇人,腰别一把蒲扇。
妇人脚边,蹲着个少女模样的河婆小姑娘,也不觉得那块碑文有啥好瞧的。
这对刚刚成为师徒的外乡游客,正是从中土神洲跨洲游历桐叶洲的仰止和甘州,如今朝湫河婆,是仰止的正式弟子了。
仰止当下的山水谱牒身份,化名景行,道号“高山”,是中土神洲一个小国境内,香榧山神祠的记名客卿。
至于那件品秩极高的法袍,被仰止施展了障眼法,如今穿在了弟子甘州身上,用来淬炼后者的河婆金身,这本身就是一种千载难逢的修行,破境一事,注定势如破竹。
毕竟这可是数座天下的十大法袍之一。
仰止轻声问道:“穿在身上,还觉得步履蹒跚吗?”
少女抬头笑道:“师父,好多了。”
仰止点头道:“什么时候行走间觉得不拖泥带水了,就算大功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