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香火情的,朱敛就都先晾着,无一例外,至多过眼再录档,记在册子上边,许多书信一拆开,内容可谓五花八门,有各种邀请陈山主参与庆典、帮忙给自家书斋、名胜亭阁题字的,陈山主若是实在没有功夫赠予一幅墨宝,那他们能否自行从百剑仙、?剑仙两部印谱中集字。更有什么雅集、诗社恳请陈先生大驾光临的,还有一些寄来的文集,希望陈山主闲暇时帮忙写序文、指正内容一二的,更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家族、门派私事,或是指点江山的针砭时事,有
劳陈隐官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的。有些必须回信,就都是朱敛代笔,模仿山主的口气和笔迹,轻而易举,小事一桩。
但是某些书信,例如这种直接署名趴地峰或是水经山的飞剑传信,还是需要朱敛代劳回信,为自家山主解释一二的。
朱敛的回信复函,一般措辞都比较委婉雅致,开头多是“奉到来函,不胜愧感”这些内容。
“真人抬爱,题字一事,万不敢当。”
“重新版刻两部印谱一事,不愿灾梨祸枣,晚辈实难答应,不识抬举,辜负盛情,既疚且感。”
“惜被庶务缠身,不得抽身一览,掌门信上所写山水形胜,字字珠玑,心神往之,可当卧游。”
“贵派过爱,惶恐感激……草草作复,书不成字。”
不会亏待自己,谢狗从朱先生灶房那边拿来几碟豆腐乳和咸菜,再给自己煮了一锅热腾腾的米粥,粥饭是世间第一补人之物嘛。这天魏檗有要事相商,必须亲自走一趟扶摇麓私人道场,结果就被那个两颊酡红、手捧一碗粥的貂帽少女拦着,蹲在廊道中,含糊不清说自家山主在闭关,谁都
不见。
倒不是介意那个“谁”包括了自己,魏檗只是倍感奇怪,“这家伙真闭关了?”
谢狗点点头,帮忙澄清道:“真不是偷懒,故伎重演当那啥甩手掌柜,咱们山主这次闭关得很认真,很严肃,很郑重其事。”
魏檗有些为难神色。谢狗立即来了精神,抬了抬下巴,拿筷子轻轻一敲白碗,神色骄傲道:“有事情,跟我说,回头帮你捎话。我好歹是次席供奉,落魄山五巨头之外,就数我身份最
高、官帽子最大了。”魏檗笑着摇头,“这件事,得跟陈平安当面说才行。没事,也不是那么着急,一旬过后,我再来这边。在这期间,如果陈平安出关,谢次席就让他走一趟披云山。
”
谢狗说道:“一旬还是一个月,现在可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