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会翻老黄历,老调常谈,说那些车轱辘话,瞧瞧人家云霞山,再看看咱们娄山,那十几座昔年办过开峰典礼的山头,真不知道挂像上边祖师爷们的在天之灵,会作何感想啊。
陈平安轻声笑道:“刘老仙师素有古气,可能在某些事情上,某些心直口快的言语,难免会让你们上山这边难以接受,越是谈不上对错,就越是掰扯不清,当然,我只是一个外人,在这儿说几句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个人观感。不过相信以后的黄粱派修士,尤其是年轻一辈,回头再看当年的那些争执和重话,就会当做一场弥足珍贵的过往经历了。”
高枕点点头,亦是有感而发,“若有心思回头看,老人不忌讳,年轻人不排斥,容得下诸多‘不一样’的人,说不一样的话,就证明我们黄粱派真的与以前不一样了。”
陈平安说道:“就是这么个道理。”
高枕说道:“来之不易,自当珍惜。”
陈平安笑着点头。
青同总觉得有几分别扭,你们俩怎么还聊上道理了。
陆沉双手抱住后脑勺,以心声笑道:“青同道友,不懂了吧,这就叫对真人,休说假话。与豪杰,无需客气。”
同样是一位金丹客,是不是剑修身份,对那剑气长城的观感,又有不同。
高枕略带几分愧疚神色,以心声言语,而且换了一个称呼,“说出来不怕隐官大人笑话,哪怕撇开掌门身份,要我去剑气长城递剑杀妖,至多是心里边想一想,万万不敢下山远游,过倒悬山,途径那些剑仙私宅,再登上城头,真的就只是躲在山上,只能想一想了。”
“所以这次黄粱派和我高枕,先前厚着脸皮,斗胆邀请隐官大人参加观礼,实属冒犯之举。我高枕作为剑修,更是愧疚难当。”
陈平安摇头道:“学者立身希圣希贤,释者发心成佛成祖。取法乎上,仅得乎中,总是先有一等心思才能有二等人三等事,你我概莫例外,高掌门无需太过愧疚。”
陈平安转头笑道:“人生哪里不是剑气长城,有粹然剑修为不平事递剑处,我觉得就是剑气长城。高枕,你觉得呢?”
高枕点头道:“深以为然!”
虽然被直呼其名,高枕却没有半点不适。
因为听说在那剑修如云之地,自古风俗,历来如此,称呼他人,极少用那姓氏缀以剑仙的方式,多是直呼其名而已。
“隐官大人,山上客人中,还有我们梦粱国的皇帝陛下,陛下对陈山主仰慕已久,要是陈山主觉得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