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这十几个孩子,也算是能苦中作乐。
年轻的教书先生姓苏,是地地道道的神都人氏,但却不是出身高门大户,而是普通一百姓,早年间曾报考书院不成,便上了几年学堂,参加过科举,虽说不算是名落孙山,但名次也极为靠后,最后是有机会去做一县父母官的,可最后他却拒绝
了朝廷的安排,最后选择游历世间,本打算将大梁疆域都走一遍,写一本游记,可才走到这个地方,就再也迈不动腿了。
这位苏先生这些年时常感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将自己毕生所愿完成,但每每生出这个念头,看一眼那些孩子,便又劝自己再等等就是。
不过一个人守着这座学堂,偶尔有些时候,苏先生也觉得有些寂寞。
直到不久之前,小镇上来了一个疯子。
那疯子从南方来,来到白树镇上,看着那河边的一排排白树,便神神叨叨,说什么白树到底是不是白,生下来是白就是白吗?
白树是北方的特有树种,传说是妖域那边传过来的,很是特殊,树干虽说和正常树木一致,但叶子却是雪白如雪。
苏先生原本没把这事情当真,但之后那疯子在白树镇游荡,走走停停,最后饿晕在河边,苏先生看不过去,这才将其带回学堂,找了自己的衣服给人换上,这一看,居然对方还真有些读书人的样子。
只是那人已经疯癫,一整日要么就待在屋檐下絮絮叨叨,说一些苏先生完全听不懂的话,要么就是数日不开口,独自看着远处,沉默不语,动不动便泪流满面。
苏先生心想这疯子或许有过什么不能接受的遭遇,偶尔也看着对方叹气,为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感到惋惜。
两人相处,已经是小半年时光,但苏先生还是不知道对方姓名,也没法子联系他的亲人,甚至他找来镇上的大夫帮他看病,药喝了半年,针也扎了七八次,仍旧是不见好转。
每次苏先生问起大夫,大夫都摇头不已。
苏先生也没法子,他本就是心软的人,总不能把人赶走吧。
因此就只好这样对付着过日子,一天又一天。
又是一天,结束了讲课的苏先生看着孩童们离去,然后自己走出来,看着那个始终不曾说话,只是看着远方的疯子,这才拖了一条板凳坐在他身边不远处,唉声叹气。
今日讲课,讲到一半,苏先生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想要写一本游记的事情,便有些走神,有一句圣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