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离自然听得懂德绍公主的不悦,但她早就已经习惯,反正她这位名义上的婆婆就是如此德行。
要真是对她温言细语,朝离还会觉得不太习惯。
并非她喜欢受虐,实在是德绍公主也做不出来温柔的模样,装都装不出来。
“母亲说笑,不是您身子不好,需要好生休息的吗?儿媳明白,所以半点不敢叨扰,还望母亲莫要怪罪。您也知道,儿媳初来乍到,还有很多事都不懂,母亲每日掌家繁忙,儿媳自是要体谅母亲的难处。”朝离依旧笑得温和。
德绍公主被软钉子碰回来,只得作罢,还是说正事要紧,否则早晚被这不省心的给气死。
“含章受伤,你既知晓,却为何让他歇在书房?”
朝离心中了然,袖中的手紧了紧。
本来她与顾含章分房而眠就是权宜之计,她也清楚不是办法,先不说府中人言可畏,还有长辈们要应付。
与顾含章歇在同一房间总要来的,她只是觉得能够晚一日便晚一日,却不想今日会由德绍公主提出来。
“是儿媳的不是,世子怜我初到府中不习惯,加之刑部政事繁忙,才会歇息在书房。这厢世子受了伤,担心我会不适,也没有回来歇息,儿媳应当主动请世子回来。”朝离低头认错。
德绍公主准备了好些话要训诫朝离,结果她竟全盘接受,半点不悦都没有。
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德绍公主也有些郁结于胸。
思索一番,想到方才进来的场景,她心中又起了别的心思。
“如今含章受了伤不甚方便,之前我送来的两个人也算是精明干练的,可以帮衬着你。不过我方才过来之际,瞧见她们俩在院子里洒扫,你就是如此安排我给你的人?送来的时候我不是说过,是来伺候的,你怎可叫她们做那些粗活儿?”德绍公主皱眉。
朝离瞪大眼睛,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
“母亲,儿媳院子里这些事本就是要做的,她们不做,总不能让儿媳亲自来做啊?当然了,儿媳也不是不可以做,就是传出去,恐怕不是很好听,会说母亲自持身份拿捏儿媳等闲话。儿媳倒是没什么,可万不能让母亲有这样的名声,否则那就是不孝。”朝离煞有介事地开口。
如果不是知道朝离的性子如何,德绍公主还真就要被她给哄骗过去了。
但,德绍公主还是被朝离气得肝疼。
“胡说!我可没有叫你去洒扫,难不成你就没有别的丫鬟?还是说我苛待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