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秋宫里,众人皆是惊疑望着伏泉,等待他的下文。
伏泉正声道:“吾曾闻,蝗虫幼虫藏于土地,待成虫后一飞冲天,随风而去,日行百里,万物可食,故治蝗需从两面入手,一杀成虫,二杀幼虫。”
张让脸色一变,歹毒道:“竖子胡言,蝗乃神灵,岂可随意捕杀?陛下,请治此人妖言之罪。”
只是还未等张让继续,伏泉却舞臂高呼,大声喊道:“侄儿请陛下治中常侍张让大不敬之罪,其罪可诛。”
一语说完,满殿皆惊,众人纷纷望向伏泉,就连殿内外的寺人宫女都抬头望来,毕竟敢再皇宫里如此言辱张让这个大宦官可不多见。
汉代在本人面前如此侮辱是极为失礼的事情,可以说是极为不给本人面子。
张让自己也是被伏泉这么一喊,愣住半响,然后气的怒目圆睁,额下那几撇粘上去的假胡子也是有些变了形状,参差不齐,大怒道:“贼子,汝敢如此放肆,气煞我也。”说完双手做虎扑状,便要想伏泉袭来。
“住手,宫中禁地,汝二人成何体统。张常侍,陛下面前动手,汝乃何意?”刘宏还没从刚刚发生之事清醒过来,但他身边宋皇后可是一直清醒,看到张让要对伏泉不利,连忙大喝道。
果然,张让经此一声大喝,这才惊醒,不甘的看了一眼伏泉,嘴中犹碎碎念道:“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的确,被一竖子少年在宫内自己的地盘如此羞辱辱骂,其更扬言治其大不敬之罪,诛杀自己,能高兴才怪。
刘宏之后也从刚刚突然发生的事情里缓过神来,脸色冷漠问道:“檀奴,汝乃何意?张常侍如何不敬?休得胡言。”
宦官是其家臣,即使刘宏再喜欢伏泉,也不会允许他如此羞辱自己亲近宦官,毕竟打狗也要看主人才是。
伏泉站直正声道:“张让辱及世祖光武皇帝,其罪可诛。当年世祖诏曰:‘勉顺时政,劝督农桑,去彼蝗蜮,以及蟊贼。’此言除蝗乃善政也,今侄儿献策捕杀蝗虫,常侍却言吾妖言,敢问姨夫,吾之言与世祖同理,今吾言为妖言,世祖之言为何?张让此论,致世祖于何地,其言辱世祖为妖,岂非大不敬乎?”
其言辱世祖为妖,岂非大不敬乎?
话语刚完,众人皆是目瞪口呆,伏泉最后那句犹如刀刃直插众人脑海。
的确,若照此言,张让一定是对世祖不敬,论罪,刘宏身为光武后人,不治罪张让是不行的。
“陛下,奴婢非此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