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脑子轰的一下有些乱,她左右筹谋,莫非都做了一场无用功。
“不过你闹一场也不全是坏事,至少吸引了一部分目光,谋后之人怕还在静观皇城动向。”
陆安然拽紧手心,“调遣龙武卫动西南驻军,屏县将有大乱。”
“不止,怕是临近几个县都会出乱子。”
西南假银票横行,粮食物价飞涨,搞得民不聊生,流寇乱中起,加上有心人作怪,想不出大乱子都难。
“是前朝的人。”
柳相知指尖沿着杯上暗纹游动,皆是掌握中的从容不迫,“当中一个名叫萧从龙,原是舞阳公主表亲,当年尚年幼,许是藏于乡野村舍,此番大肆购置粮食兵器中,便有他的身影。”
表亲为外家,堂亲才同姓,这个萧从龙既然是舞阳公主的表亲,不应该承萧姓才对。
许是看出陆安然的疑惑,柳相知解释道:“他主动过继成了前朝皇继子,萧从龙也是后来私自改名。”
从龙,意为乘龙上天。
陆安然不由摇头,好大的口气。
“你现在该想到了,皇上没有大肆宣扬这事,而另外暗中派南宫止和龙武卫前去,很大原因是因为太子。”
太子子桑瑾,舞阳公主和当今皇上所生。
外间传言,新皇登基直接立子桑瑾为太子,是因为他对舞阳公主用情至深,无奈天人永隔。
陆安然更相信另一种说法——
王朝初立,新旧两朝交替,整个大宁朝篇幅广大,皇帝不可能也没有那么多自己的人手,所以立太子不过是用来维稳的手段,以平衡朝局。
有风徐来,吹得陆安然青丝浮动,微微凌乱中一双眼睛格外黑而澄,“柳相今日所说种种,是为告诫,让我不要再自作聪明,反而平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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