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且给皇帝披上外袍,“皇上这几日精神好多了,东岳真人真是神。”
皇帝端了温热刚好的茶喝一口润嗓,语焉不详道:“他要能解决了朕的心腹大患,才算得上真神。”
王且垂着脑袋躬身退到旁边,只当听不懂般笑着说:“刚才淑妃娘娘亲手做了些点心送来,老奴是否现在给皇上端上来?”
皇帝眼眸往后一扫,顿了顿,道:“你让御膳房做一碗糖藕糯米送去关雎宫。”
这就是不必上点心的意思了,王且眼皮子闪了闪,垂头应是。
半个时辰后,淑妃和二皇子面对面坐着,前面桌子上摆着一碗糖藕糯米。
淑妃妍丽的面容罩了一层寒影,眉宇间有几分忐忑,“本宫让红裳打听过,皇上并未吃本宫送去的东西,却打赏本宫一碗甜点。”
子桑皓双手交握上下摆动,忽而灵感一闪,“藕片中空多心,却以糯米填满,难道父皇的意思是……”
淑妃凝眉,“什么?”
子桑皓略有不安地抬头看过去,道:“告诫我们心眼不要太多,父皇心清目明全都知道。”
淑妃想来想去,烦躁地起身道:“你姨夫在帝丘有些生意,暗中为了你也出过不少力,如若这中间出点差错,别说你姨夫讨不得好,唯恐连累你。”
子桑皓不明,“既是生意,为何连累?难道夜叉杀人还真的与姨夫有些关系?”
“闭嘴!说的什么胡话,薛泰再犯傻也不至于做这等子混事!”淑妃呵斥一声,绕着房间转圈,“此事你不懂,也不需要了解,总之皇上突然提起你姨夫肯定有原因。”猛地止步,“我先写封书信。”
关雎宫如何因为一碗糖藕糯米陷入混乱不提,皇帝已在临华殿召见柳相知。
“此番道场出事全因太子急功近利,导致猛兽袭击龙岭。”皇帝说话的声音不高,但从他眼角挤压的皱纹可看出隐含震怒,“朕准备召他回王都。”
柳相知盘着佛珠,听后抬手行礼,“皇上,太子事前并不知情,帝丘穷寇悍匪盘踞山头多年,太子深知放任逃离必然后患无穷,到时依旧百姓蒙难。至于猛兽成群出没,确属异常。”
皇帝不作声,柳相知分析道:“帝丘多山岭,群山掩映丛林诸多,照理说兽类安家,非群而居,更不会没来由地聚成一团。还有一点,臣今日收到的信函表露,太子围捕一带更无一只野兽行踪,这场兽潮突如其来,其中当有缘由,更应查明。”
皇帝两指转着玉扳指,黑眸往下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