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咯,看戏喽。”鹿陶陶看到云起走过来,眼珠子一转,贴着陆安然耳边道:“你不在的这两天,云起三心二意,另择高枝,投入他人怀抱,瞧见没,就那颗野草。哎呀,你看看你,长得没人好看,手段又黑,怎么看你都没有胜算啊。”
陆安然刚想开口打断她的胡言乱语,鹿陶陶跑的比谁都快,嗖一下飞没影了。转过头来,她和云起的目光正正好触碰到一起。
四目相交,发现男人眼中比任何时候都要幽暗深邃的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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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陆安然先是讲了三支响箭的由来,然后误打误撞遇到红胡子,“原来我还在奇怪,定安郡主计划周全,铁网内部怎么可能没有猛兽,想来都叫红胡子引去了,虽然他拖我坠崖,但因果这种事,确实难说。”
云起像是听着,又像是没听,他用第一种药粉清创后,从另一个瓷瓶里挖了一块膏体涂抹上去,脚的主人无意识的一缩,抬眸,看到的仍旧是平淡从容的脸。
陆安然想着云起应该有话说,但等了半天没动静,真就像单单来给她上个药而已,先开口问道:“世子,你这一路上是不是也有所发现?”
云起抹完药,在湖水里清洗手指,修长白皙的手指,根根骨节分明,犹如他本人给大家的感觉,气质矜贵。
他洗的很慢,在陆安然以为他能洗出什么花来时,忽而说道:“不疼吗?”
陆安然看向他,云起没有转头,她又低头看向伤处,“上药是为了伤口愈合,疼不疼都不影响药物作用。”
“别的呢?”云起身体不动,偏过头来,“陆安然,是否天下没有任何让你动容之人之事,你永远都这样从容淡定,好似无欲无求。”
陆安然想说不是,当初被云起劫持,再后来沂县遇到火灾,或者前不久红胡子挟制她时,她也曾惊惧惶恐,心慌意乱,可骨子里的理智又约束着她。
五岁那年,陆逊病愈后把陆安然安置在自己身边,亲自教她读书习字,告诉陆安然的第一个道理就是——
理智并非无情,冷眼看待世事,但同时保持内心的祥和,不要妄图把人生寄挂在任何人身上,无论你走到哪一步,最值得你信任并且支撑住你不停走下去的,唯有自己。
陆逊人如其名,温和谦逊,少有这般言辞激烈的时候,因而陆安然记了很多年。
到现在,她也不清楚自己的性格养成与这番话有关,还是本性如此。
陆安然自然不会解释这么多,垂下眼皮,盖住眸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