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停在沟渠边上,猛烈的火张牙舞爪往他这里扑来,他已经能感受到那股灼热,周纪留下的禁卫军赶紧拦在皇帝跟前。
陆安然看着广白背后有周纪在靠近,广白一点也没有察觉,在说着:“这世间,何其虚伪,人情淡薄,世态炎凉,面结口头交,肚里生荆棘。”
他仰天长啸,“翻手作云覆手雨,纷纷轻薄何须数!”
周纪看到时机成熟,猛地往前一扑——
扑空了!
他在半空里用力扭了一下身体,好险在沟渠旁停下,又急急往下探。
另一边,陆安然眼睁睁看着周纪扑过去的前一息,广白突然发力,双手用力往前一推,棺木被带下去的同时,他整个人也掉入沟渠。
“师叔!”陆安然眼神震颤,蒙面之下脸色大变,快步跑过去,被云起拖住了抱在怀中。
“让我看一眼。”陆安然张了张口,说了两遍才把声音发出来,“我没事,我就去看一眼。”
云起压着她后脑勺按在自己胸口,不让她看到大火吞噬广白的场面,“乖,听话。”
火势很大,人体和棺木的焦味顺着风吹上来,所有人叫眼前的场面震撼的无话可说。
许久,云起感受到胸口一片衣服被濡湿了,他低下头,手指轻轻的拂过陆安然的耳畔,用苍白的语言重复着,“没事,没事了……”
皇帝背对着大家,只看得见他周遭散发沉郁的背影,还有紧咬牙根而使得颧骨微微凸出,他正对着周纪道:“将两副棺木带上来。”
周纪虽然觉得不可能,退一步说,就算能捞,这么大的火,估摸着待他们弄上来烧得也差不多了,但皇帝的命令不敢违背,于是呼喝着禁卫军想办法捞大火里的棺木。
袁方左看看抱在一起的两人,右看看子桑瑾还麻木的坐在地上,最后把目光放到柳相知身上,怎么说柳相知都是和他一样的局外人。
谁知柳相大人并没有回应他殷切的视线,而是同样望着沟渠发呆。
袁方心里第一万次后悔,他为什么脚贱来这一趟。
半个时辰后,不管周纪用什么办法,都无法让里面的火变小一点,“怕是用了什么药物,微臣无能,没办法灭火。”
足足烧了一两个时辰,火才逐渐熄灭,然而里面除了焦炭,什么都没剩下了。
不待皇帝发火,柳相知叹道:“他早算计到了,没有给自己和他人留下任何后路。”
无法,皇帝叫周纪先把西山围起来,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