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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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风起,桂花树狂摇,陆安然自睡梦中惊醒,之后再也睡不着。
她刚点燃一盏灯,无方出现在窗边,“小姐?”
陆安然倚靠窗台,半是茫然,“我睡不着。”
原本抱持着柳相出马,皇帝或许会就此放过父亲,结果等到天黑亦无动静,她让无方去相府打探过,柳相亦没出宫。
陆安然心思不定,“柳相求情,或许反而激怒皇上,因此降罪二人。”
无方沉默一瞬,“我去皇宫一趟。”
陆安然唤住无方,“纵使你功夫高,但皇宫不是其他地方,禁卫军守卫严格,里头更有能人,我不能让你去冒险,再等上一夜,明日再说。”
话虽如此,陆安然无论如何都没法安睡,索性穿好衣服去了药房。无方握剑靠墙站在一边,抬头望向天空,乌云浮游,大风把整个庭院都吹乱了。
直到东方泛白,陆安然揉捏鼻梁,出来刚张口想说话,先咳嗽一声,只觉得喉咙干涩发疼。
出门才发现,难怪昨晚起风,原是变天了,晨起淅淅沥沥下起小雨,将桂花树的叶子打落不少。
吃早饭的时候春苗听到陆安然干咳,特地泡了一杯蜂蜜菊花茶,口中念道:“总觉得来了王都后小姐身体没有从前好。”
秋蝉道:“莫非水土不服的原因,我听说过一个土方子,治水土不服最有用。”
两人还在琢磨土方子管不管用,鹿陶陶叼着一根油条哂笑,“陆安然自己开个药不行?”
秋蝉笑道:“竟然给忘了,小姐开的药比药堂老大夫都好。”
陆安然吃得不多,喝了半碗蜂蜜茶,对春苗道:“准备好马车,我待会儿用。”
“去哪儿,我也去。”鹿陶陶在毒蝎王手里吃过亏后有日子没出门,在家闲得快长毛了,昨天被钱婶的孙子抓着哭了半天,最后由秋蝉出主意,给甜甜编织一身衣裳当狗毛才算化解。
马车停到大门口,陆安然刚要跨上去,云起和观月匆匆赶来。
一见到云起面色隐隐凝重,陆安然心中咯噔一下,“出什么事了?”
云起单手掩嘴,靠在她耳畔道:“宫里头又出事了,你现在随我入宫。”其他在外面不好细说,跳入马车,伸手拉陆安然一把,对外道:“观月赶车。”
原本的马车夫下来让位,观月跳上去拿起马鞭一甩,马车平稳地蹿出去,在吉庆坊的街上留下两条笔直的水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