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唁的宾客待的时间并不会很长,只有与武安侯府沾亲带故的一些人家会留下吃个午饭再走。其他人比如陆氏父女,基本上待半个时辰左右表达一下对亡者的哀思之情也就够了。
陆安然正要去后面找陆父,不经意碰到了南宫止。
他孝服在身,俊逸的脸庞展现出与平日极为不同的严肃庄重,不知道是否与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有关,现在再看,总觉得他身上透着隐隐的皇家贵气。
陆安然先开口:“南宫世子,节哀。”
因南宫止以武安侯世子的身份戴孝送葬,陆安然还是称呼了一声南宫世子。
南宫止在看到她后脸色缓和些许,“我父亲病了许多年,或许于他而言亦是解脱。”
陆安然没想到他会说这话,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惊讶,“世子能这么想就好。”
“陆姑娘,会不会觉得我太过于薄情寡义。”
“当然不会。”陆安然道:“生不能养,殁虽尽孝,未足为孝,孝在于质实,不在于饰貌。”
南宫止露出极淡的笑容,“陆姑娘说话虽没有华丽辞藻修饰,却总能说到人内心深处,也许真诚才是最打动人的地方。”
陆安然面对南宫止,忽然生出一种共鸣,她和南宫止有其相同处,又有很大的不同,但她知道,在正视身份这件事上,想必南宫止和她一样心情复杂难掩。
因而,陆安然发自真心地说道:“世事如浮云,飘忽不相待。若能随心最好,不得,便随遇而安,随势而为。”
南宫止看不见她的面庞表情,但看见漆黑眼底流露出的真挚,不由动容道:“陆姑娘,我有一句话问出来不知是否恰当,但我仅问这一次。”
他克制中带着少有的一丝紧张,轻声缓语道:“嫁入云王府为世子妃,是否你真心所愿,无半点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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