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句话,配上唐世恭眼里毫不掩饰的杀意,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辛夷惶惶不敢置信:“阿爹……你不记得辛夷了?”
唐世恭眼神动了动,看向辛夷,蹙眉仿佛在回忆什么。
“太兴二年,是不是燕国公将你们母女安置在奉先县?”李穆忽然问。
辛夷点头。
唐世恭目露惊讶:“奉先县?”
顾凝抬起手,露出那只陈旧得花纹都磨得差不多得金越厥。
辛夷一见,眼里又亮了起来:“阿爹,这只金越厥是你留给女儿的!”
“你的生母是不是姓郁?”李穆又问。
辛夷摇头:“我阿娘姓辛——”
“不,她姓郁!”唐世恭接过金越厥,随意翻看了两下,抬眸道,“这只金越厥确实是我的——”
“当年你染了风寒,奄奄一息,你母亲抱着你出奉先县,是我带着大夫去救你,”唐世恭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给自己救出个失散多年的女儿来!”
辛夷瘫坐在地,目光渐渐涣散。
“你不是我爹爹……真的……真的吗?”
唐世恭看着她这模样,轻声一叹,道:“那时你又瘦又小,猫儿一样的一只,整个人烧得滚烫……我问你娘,这孩子多大了,她说你三岁半……三岁半,年纪跟我的娇娇儿差不多,长得却只有小白那么点——”打量了她两眼,欣慰点头,“你现在长得很好。”
辛夷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仍在痴痴低喃:“你不是我爹爹……”
“我不是你父亲,”唐世恭道,“你生父姓易,生母姓郁,名叫郁辛娘——”说到这里,忽然转头看李穆。
李穆眼神一动,与他一点头,道:“辛夷我先带走了!”
……
目送众人离去,顾凝轻声问:“那郁辛娘,是不是——”手被捏了一下,她便收了声。
“是,”唐世恭抚着她的手道,“是我当年处理不当,让夫人受累了。”
顾凝偎进他怀里:“是啊,我都快气死了……”
唐世恭嗅了嗅她发顶清香,道:“一个越厥而已,留下就忘了,没想到会让这孩子误会……郁氏大约怜这孩子没了爹才没说清楚……”低头轻吻她细白的额,“我有阿凝,怎么瞧得上旁人?”吻落脸颊,“陇右十年……我有多乖……阿凝不知?”忽然将人抱起往屋里走。
顾凝揪着他前襟道:“我总是信你的,可孩子们不知,尤其是子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