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大师兄身后,瞧见师兄在水闸工地一路走走停停,看看摸摸。
年轻县令还不时朝周围劳作的力役们笑着询问些伙食住宿的事情,嗯,重点集中在出钱修闸的柳家有没有偷工减料、怠慢工人……偶尔他瞧见汗流浃背休息的汉子,会径直取出随身水囊递去。
谢令姜不在意大师兄是不是在作秀,君子论迹不论心。
她只观“气”。
而脚下这座狄公闸就是在大师兄这样日复一日的闲逛慰问监督中修到现在这样即将完工的。
欧阳戎带人去瞧了眼闸内正在修建的泾溇、撞塘、平水三个内闸,这算是狄公闸内的核心建筑,作用算是一种预备闸,也是最后完工的部位。
也是在这里,遇到了谌先生。
刚见面,行礼后,这位来自柳家剑铺的老工匠恭敬行礼道:
“禀告县令大人,已经遵从您的吩咐,让人在闸岸边立了一块长石碑,也是根据您提议的尺寸裁出来的。”
背手的欧阳戎点点头,“辛苦了。”
谌先生面露一些困惑,犹豫一下,问道:
“县令大人,立碑是要纪念新闸吗,为何不在上面多刻些碑文?”
欧阳戎摇摇头道:
“这叫水则碑,不是用来纪念的,本官用它来观测水位,以后不仅这处闸口要立水则碑,下游不少地方都会让人去立一座。”
他叹了口气,语气认真道:
“咱们不能再等狄公闸冲毁了,乃至洪水临头而来了,才知道跑路,也不能再单纯靠经验口诀判断水灾,得有些提前观测预警的措施才对。”
谌先生与手下的老工匠们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禁多看了脸色严肃的年轻县令一眼。
例行检查了两圈正在施工的水闸,欧阳戎带着谢令姜等人走去河岸上,准备去调配修闸物料的刁县丞那儿看看。
走在林荫小路上。
谢令姜见前方大师兄肩膀微垮了些下来,似是姿态放松了些。
她尝试开口道:
“大师兄。”
“嗯?”
“你记不记得……还欠我一个小愿望?”
“额,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小愿望……那伱是想清楚了?”
欧阳戎身子一顿,转头好奇道:
“那说吧……”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呼喊:
“明府,您在这啊,江州有信来了!”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