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茂星罗低语,闭目。
那并不是他最后一次见到那少年道人。
后来………后来听说那少年道人一路走,一路杀。
长剑之下,人头滚滚。
被他杀的人,似乎都被送入了靖国社。
直到最后,那少年道人直接仗剑杀入当时樱岛最大的神社,放肆张狂,径直取了祭祀在天照大神前的御酒,仰脖便饮。
彼时潮起。
少年道人大笑着杀出重围。
浑身染血,仰脖饮酒。
御剑过东海。
仗剑长啸,击剑为歌。
那一首诗歌,当时的樱岛修士都能吟唱出来,现在却已经没有多少人知道,贺茂星罗陷入沉默和回忆,忍不住低语: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不知‘故人’如何……
想来还是一如当年那样,潇洒恣意,让人深恨,却又佩服。
………………
“师叔,你怎么又喝酒?!”
龙虎山上,某白发苍苍的天师东窗事发。
老老实实坐在板凳上。
那比他小了五十多岁,看上去却和他年纪相仿,或者比他都苍老,满脸老人斑的道人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个老不修,一百四十来岁的人,高血压高血脂都没跑了,还喝酒,你是不是还想奔着高血糖去?!”
老天师眼观鼻,鼻观心:“不会的。”
“我不吃糖。”
道号守柯的老道士愣住:“不吃?”
老天师老老实实回答道:
“年轻的时候吃的太多,现在吃,牙疼。”
守柯道:“你年轻时候?”
张若素思考了下,道:“就,差不多你这么大的时候。”
“??!”
张守柯大怒,抢夺过张若素藏起来的酒,掀开老道士的被子找到两瓶啤的,又从床底下摸出半瓶白的,恶狠狠地道:“我等下就和弟子们说,把你每个月能支的钱再扣掉四个月,我让你喝!”
等到自家师侄气冲冲走了。
张若素沉默。
然后露出一丝丝得意微笑。
眼观鼻,鼻观心。
捧着茶杯喝了口‘茶’。
哼哼,想和老道士玩心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