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几个月不见,就皮包骨,像是一具骷髅架子。
客栈的房间是上房,分内外。
他们出来外间,郎中开了药:“熬过今夜就没事,慢慢调理。不过……要是两位愿意,可以给他用些济升堂的伤药丸子。对这种外伤是很有用的。”
“程铭,你去买吧。”苏南丞嘱咐:“别管价钱,救人要紧。”
程铭应了一声去了。
送走郎中后,鲁子卿才道:“他是忽然来的,叫人找到我的时候,就在城郊破庙里缩着。这天气他冷的直打颤。话也说不清,见了我就晕了,他的小厮在楼下呢,也是一身伤。不过比他强。”
苏南丞点头:“看来是遭难了。京城里,只怕他也只能找你。”
“苏兄莫要怪我拖累你来,好歹当初是你救他出狱的……”
“子卿多想了,怎么会怪你。倒是,你用膳了吗?”
鲁子卿摇头:“不说则已,一说就饿了。”
“走吧,出去吃个饭再说,他一时半会也醒不来。”
鲁子卿点头,嘱咐自己小厮照顾好人,就先走了。
“看了方琪,我这心里总是不舒服,当初他出事,昔日身边围绕那么多人,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如今不知遭遇了什么,只怕是更没人理会。”坐在酒楼里,鲁子卿叹气。
“别这么说,要是真的没人管他,他不就死了?你不是一直拉他?”
鲁子卿轻轻摇头笑了一下。
吃过午膳,苏南丞就安顿人,将方琪接去了自己的私宅。
不是自己常去的那一处,而是小侯爷当初给的那个三进院子。
这边只雇佣了两个人打扫照顾,免得房子没人就荒废了。
此时给方琪养伤正合适。
鲁子卿也去带来两个人照顾着。
方琪入夜时候醒来了,不过人没精神,没说几句话又睡了。
他此时实在是没精神说话。
倒是他的小厮比他好,也解释了一些:“回去后,本来都好好的。老爷病了许久,好容易好了……没想到,夜里遭了劫。是那个什么孔雀神教的人,家里人一口气死了七八个。抢走了东西还不算,他们杀了人还放了一把火。老爷被他们拉出来,砍了头。还写了罪状挂在外头树上……”
小厮抹泪:“两位姑娘……不堪受辱,都是自尽的。那一晚上,我和公子不在家。家里想做生意,我们去了隔壁县城,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