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做不到,我只能去死。”
“可是……可是当年他们轻松的将您送来了这里,您……不恨吗?”姜秀哭着问。
“我当然恨,可再恨,我也是生长于大元。苏家对我有养育之恩。两不相干可以,但是我绝不会做仇人的禁脔。你别说了。”
她深吸一口气,将大红的披风兜帽戴好:“我放你走,叫人送你回去吧。”
姜秀没动,只是坐在原地。
三月底的亭州,风很大。
苏娇月到了关押皇族女卷们的地方,倒也没什么人拦着她。
就她一个,大家也认识她。大妃嘛。
或许是来见见故国的奴隶。
士兵们并不太看得起这个来自南边的大妃。
一处大院中,曾经金尊玉贵的皇室女卷们,经历过此生想都不敢想的黑暗和折辱。
她们依旧穿着华丽的衣裳,可经过这么多天,早已破烂不堪。
那些来自江南的丝绸贡缎,美则美矣,是最不耐磨损的。
从京城到亭州,这一路,她们不知遭受了多少凌辱。
还能有谁的衣裳完整呢?
此时,她们依偎在一起,曾经争斗不休的女人们,如今是彼此的依靠。
她们哭都已经哭累了,只有疲惫。
两个小公主更是已经奄奄一息。
苏娇月走过去的时候,只认出了几个年纪大的嫔妃。
可对方都不认识她。
她轻轻福身:“给诸位娘娘公主请安。”
众人一愣,都看着她。
许久后才有人沙哑道:“你是谁?”
“诸位受苦了。”苏娇月轻轻的叹口气:“我是荣安公主。”
这才有人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人。
她们激动起来,七嘴八舌的求救。
但是苏娇月不说话。
许久后,大家都安静下来。
她才开口:“我救不了你们。我本身也是被盯着的人。我能做的有限。”
她将那个瓷瓶拿出来放在一边地上:“这是一瓶毒药,剧毒无比。化在水里,一口就足以致命。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不管你们喝不喝,给公主们喝下吧。她们还小,这样的地狱,叫她们早些解脱吧。”
“……你给我们这个,你会如何呢?”贤妃问。
她已经生出满头银发,不过两个月。
“我想,我如今还不会死。我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