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贵妃娘娘请您去长春宫坐坐。”
穆清正站在窗前悬肘执笔抄佛经,她写的一手好字,放眼一瞄,她虽则因抄佛经缘故规整笔画著的前朝著名书法大家庆辉的行楷小字,然观其撇捺之间是风骨遒劲,竟是有那建安遗风在里面。
小字须得坐凳伏案放肘来写,可穆清却是站着悬肘,有过此经历的定要佩服至极,这样的姿势写那样的小字还个个大小如一精妙如画,若是没有几十年的功力怕是不能够的,如此一看,执笔之人心志之坚定实是该叫人叹服的。
穆清本应该坐在凳上写字的,然她一直视此等能给自己放懒的行为是给自己添惰性的,于是便要一直站着,这会子听见尔兰的声音才抬起头放下笔。
主子写字,自然有一个奴婢要磨墨的,绿竹伺候穆清惯了,今儿依着惯例给自家娘娘磨墨,这会连忙放下墨锭,张罗着给娘娘净手。
穆清一瞧见绿竹额上的粉红印迹便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距绿竹被砸已经过了十来天,十来天过去了,她还好好的,没死,还在这宫里过活着,只是看见任何有关于五皇子的信儿就觉得浑身都是要不自在的。
那日五皇子一番胡言乱语她听过也就听过了,当时心乱如麻思考不能,然脑子总能记着两人身份,遂当时五皇子种种言语过后她也就是别过眼拒着五皇子所有动作,最后只将那人气的暴跳旋出殿外这才罢了。十来天里,五皇子总也要瞅空儿来昭阳宫的,来了她就走,去太后那里,去别个主子那里,一反她先前不串门的样儿,倒是结识了宫里好些个主子。有几个时日五皇子天黑也不出宫殿,她也就干坐着,不言不语不理会那人。话句子听过且就算了,可是那人总也要动手动脚不规矩,倘若这时候,她也就不管不顾咬牙劈头盖脸的挣扎撕打,再不是个端庄温良的模样,想着若是五皇子也给她几巴掌就彻底把这事儿了了,两人之间再无任何牵扯,可那五皇子总是脸色铁青和她撕缠一会最后出殿。
如此一过也就小半个月了,穆清已经渐渐从那种羞耻感里出来了,只是越发的不爱说话,她知道那是她心乱的缘故。即便面上怎样的憎恶五皇子憎恶那罪恶的一夜,可是心里怎么能说放开就放开?她除了皇上从未有过别个男人,皇上也未曾那样彻彻底底的要了她。先前她恋慕的沈宗正,她有婚约十年的太子,加上皇上,五皇子是真正意义上夺了她身子的男人,是真正从里到外都将她看了个透的头一个男人,她哪里能如表面上那般。再者说,那人总也要那样任性,总也要由着他的性子,没来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