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聿压根没在意言一色说什么,一脸高深莫测,阴郁的目光平移到言一色抱住他手掌的嫩手上,这感觉不赖,有些新奇。
言一色察觉迟聿的目光,却错估了他的真实想法,以为他不喜,两手立刻一分,松开了他的手,转而捧住自己的脸,作花朵状,笑嘻嘻地伪装成一副无害的样子,“陛下,天色不早了,我看您还是就寝了罢!”
言一色企图岔开话题,将被罚刑狱司的事糊弄过去。
迟聿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空握了握,又看了看言一色灿烂如花的脸,毫无预兆地伸了过去,盖在她脸上,力道不大地将她摁到了地上,他身体随之前倾,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言一色很配合,因为预感迟聿不会真的对她做什么,无畏反抗只会让她受伤,她眼前一片黑暗,心中却明亮如白昼。
她并不惧怕。
“你方才说什么?试探?要孤说亮话?孤告诉你,都没有。”
迟聿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浑身散发着彻骨的冰寒之气,“你的生死就在孤一念之间,一念让你生,你就是对孤有利用价值的人,一念让你死,你就是孤吹口气就能弄死的蝼蚁,你没资格要求孤对你说什么,懂?”
言一色心下无语,惯性抽眼角,这暴君说的话咋这么欠揍?她堂堂古武第一世家继承者会是蝼蚁?若非她初来接受的身体只剩半条命,后遭遇穴道被封,这个世界他又有主场优势,她一定叫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瞎骄傲个什么!
言一色腹诽归腹诽,但知道她一时半刻没有危险,已然知足,眼下形势比人强,低头就低头。
她眨眨眼笑起来,“呵呵呵,陛下,懂了,那您现在是想我生还是死啊?”
迟聿暗红的眸中冷意一凝,言一色的语气在他看来过于放肆,他收回盖在她脸上的手,缓缓下移,欲掐上她的脖子。
言一色察觉他的意图,眸子一冷,飞速起身,双手环抱住迟聿的脖子,无知懵懂地大笑道,“我看出来了,陛下是想让我生!”
与她这副天真无邪模样相反的是,她抱着迟聿脖子的手中拿着一枚金簪,锋利的一端正对着他后脖颈某处致命的穴位,一旦他有异动,就别怪她给他来一下!
迟聿被言一色抱这一下毫无防备,或者说他原本防备了,但又觉得没有必要,或许出于一种逗弄的心理,便任由她扑了过来。
迟聿侧眸,瞥了一眼脖颈间的脑袋,顺滑的青丝铺满她整个背部,泛着幽幽的亮泽,像一片落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