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筷子吃菜,她是真饿了。
言一色的态度很不以为意,或者说太平静了,这样一个秘密,迟聿的自尊心让他难以启齿,更怕她知道后会心生嫌弃,但如今,她用自己的轻描淡写告诉他,她丝毫不觉得是个事儿。
迟聿的心情有些一言难尽,一番纠结后,最终只剩下了如释重负的感觉。
紧接着,他心底冒出一个“示弱”、“装可怜”的念头,算计着言一色会因此对自己更好更温柔。
迟聿脸庞微垂,好似陷入了低沉的情绪中,迟迟没有说话,满身孤寂落寞。
言一色忙着祭自己的五脏庙,见他一时没说话,也就没催,却不想,这一等,等到她吃了个六分饱,也没等到身边这位陛下开尊口。
她放下筷子喝完水,又拿湿帕子擦干净手,转身望向他,轻叹了口气,“我还等着你问责我呢,怎么你先委屈上了?”
迟聿身姿笔挺地坐着,一派尊贵威仪,看似是个号令天下的王者,但不说不动没反应,散发着几分勉强维持镇定的意思,仿佛内心受到了巨大无比的创伤。
言一色这下真觉得,她可能触碰到他的伤口了,例如,他或许不想自己味觉有问题的事被人知道、提及,又或许,勾起了他幼年时被上官盈所害的那段惨痛记忆。
她不禁皱了皱眉,温言软语道,“你不问问我为什么?”
迟聿闷头站起身,意欲转身离开。
言一色一把揪住他的手臂,同时站起身,将他拉到了软榻边,两手攀上他肩膀,强势地将人摁坐下来。
眼下,她站着,迟聿坐着,微一抬手便圈住了她的蛮腰,凤眸垂着,视线落在她衣裙的玉兰花上,语气没有起伏道,“你想说什么。”
言一色双手正搭在他双肩上,顺势捏起来,同时仰头望天,笑着缓声道,“你味觉坏了是不是?分辨不出味道。”
迟聿冷笑一声,用一种“既然已经被发现那就破罐子破摔”的狠劲,自嘲开口,“你该再加一句……吃什么都是苦味。”
言一色听罢,倏而心神一颤,轻声问,“那……闻得到味道吗?”
“你衣裙的熏香是莞香。”
行了,这是闻得到的意思!
想想他每次面对美味佳肴,闻得到珍馐百味,却尝不到其中滋味,这还不算,吃什么都苦,别说享受饱腹的乐趣了,这特么无异于上刑啊!生而为人,最基本的妙事体会不到,太惨了!
言一色替迟聿惋惜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