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尚书闻言,神色变得凝重,眼中暗沉无亮色,“我明白尊者的意思,这件事就交由我来办。”
“另外,皇宫那里,多一些劳役,辛累致死!没日没夜赶工,谁也受不了。”
无名轻飘飘地说出狠毒的话。
杨尚书没有异议,改朝换代,历来伴随着人血白骨,行大事者,要不拘小节。
无名达到了此行的目的,不再多待,起身离开了。
……
无名回到自己的宅子后,一个人在幽暗的密室中待了许久,终于,在夜色覆盖天地之时,他做下决定,尽快寻一个时机,找上苏玦。
……
外有辰砂虎视眈眈,内有暴君不干人事,将整个丛叶搅弄得一团乱,上至朝堂,下至民间,人心惶惶,仿佛天要塌了,无助而绝望。
一日又一日,朝野上下几乎日日都能听到什么地方死了人,而其死因,或直接或间接,无一例外,都跟宫内正在赶工的那座宫殿有关,血腥、恐惧的气氛笼罩整个丛叶。
这一日早朝时,以一身风骨的老太傅为首,十几个文武官员,在迟聿的龙椅下,跪求以边关战事、天下苍生为重,清点粮草运送支援,并收回一月筑成新宫的皇命!
迟聿居高临下地看着一应站出来的人,不待他说什么,一个接一个,撞柱而死。
其他分列而站的大臣,对这鲜血淋漓的场面,似乎深受触动,不再是往日的噤若寒蝉,哀泣、叹息、痛哭、愤慨……各种声音混在一起,昭示着一场反抗序幕的拉开。
迟聿对此视若无物,一双暗红的凤眸,瑰丽到极致,摄人心魂,却凉薄无情,眼底涌动血腥杀伐,惊人的气势自周身散出,如一座风中驰骋的大山,轰地一声,朝每人头顶压下。
殿内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整齐地跪倒一片,承受力差的,全在瑟瑟发抖。
镇定自若的人只有苏玦一个,他头垂着,看不到神情。
“还有人要死谏?”
迟聿一声问出,阴凉森寒,宛若阴曹地府的阎罗王。
无人敢动。
“散朝。”
迟聿丢下一句,站起身,离开。
他对十几人死谏的事,竟无半分追究,倒是出人意料,多少人都在想着,他会震怒,抄了那十几个人的府邸,并诛杀九族,然而他没有。
他的反应实在有些反常,但没人多想,只有庆幸。
众人离开勤政殿,渐渐散了,但出了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