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啪!
啪!
此起彼伏的鞭子声在不大的劳工营中回荡,落在血迹斑驳的麻衣上,立刻便新添一道道血痕,抽得劳工们本就蜷曲的腰背更加佝偻,本就蹒跚的步伐愈发踉跄。
“都他娘的给老子快点!天黑之前做不完,别怪大爷手底下不客气!”
一个青衣壮汉站在一块石头上,板着一张络腮胡子脸,厉声呵斥着,说完又空手抖了一下,鞭子如长蛇甩尾,在空中抖出吓人的声音,路过他周围衣衫褴褛的苦工们不敢触怒这个阎王,慌忙再压榨出一点点体力,加快了动作。
如蚂蚁般提着土筐,一点点朝着山坡上挪去的队伍中,有一个身影明显还要更慢一些。
箩筐里虽然只装了一半的土,也明显不是那瘦弱得连衣服都快撑不起来的四肢可以承受的。
同样很显然的,在这个地方,不会有人允许他这么偷懒,那一身的血痕就是为这份孱弱遭受的罪责。
又因为这一身血痕,他变得愈发孱弱。
夏景昀死死咬着牙关,拎着仿佛重逾千钧的箩筐,行走在累倒的边缘。
但他知道,他不能倒下,如果在这时候倒下,迎接他的不会是休息,而是一顿催促他起身的毒打,如果还不能起来,那不远处的乱葬坑,就将是他最终的归宿。
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一声响彻整个营地的锣声,夏景昀直接跌坐在地,大口的喘着粗气,就像被三个富婆用快乐球快乐过后,再不复翘屁嫩男的飞扬神采,只剩下一具生无可恋、生不如死的空虚躯壳。
四周其余的苦工也很累,但他们都顾不上休息,将箩筐一扔,便快步冲向劳工营一角的窝棚去抢一个窝头,抢一碗稀粥,然后才有资格坐下,否则熬不过这漫漫长夜。
夏景昀也知道食物的重要,但他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了,半瘫在地上,眼珠子都不愿多转一下。
这副身体本身底子就不算好,记忆里已经这般劳作了半个月,早已是在油尽灯枯的边缘,原主已经彻底摆烂等死,然后在昨夜迎来了他的降临。
夏景昀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架不住身为一个大型项目经理的他,在难得回家又高烧卧床之后,他那位愈发漂亮水润的老婆亲自服侍,“老公,该喝药了。”
逝者已矣。
来都来了。
重活一趟的他并不想就这么轻易地打出GG,艰难熬过一天的他还想垂死挣扎一下。
强行振作起一点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