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微笑道:“结束了。”
这时候,不用任何人解释,只要稍稍懂棋的人都能看出,黑子早就已经大势已去,再无翻身可能了。
只不过以他们的水平,并不能看懂夏景昀是如何翻盘的。
石子贤呆呆地坐在棋盘前,久久不愿投子认负。
他一脸的失魂落魄,似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在自己最有自信,也最擅长的方面,以一种近乎耻辱的方式,输给了夏景昀。
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和无力感,在他的心头萦绕,这一刻,他忘了此时此地,忘了自己的身份和目的,只剩下彻头彻尾的呆滞。
但忘记的终究会被想起,不是两眼一闭就能当做没有发生的。
除非闭上之后就永远不再睁开。
四周骤然爆发的喧嚣嘈杂侵入他的耳朵。
“不会吧?石公子竟然真的输了?”
“不是说他是大国手的传人吗?怎么会输呢?”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夏公子太强了?就像石公子先前的诗句和上联,换了旁人来可能都只能束手认输,但偏偏夏公子就能强势逆转,生生将人打服!”
“夏公子太厉害了!我对他的景仰简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夏公子果然是艺高人胆大啊,我先前还说他是狂妄自大,如今看来,是我浅薄了。我向夏公子道歉!”
“要赢就要在你最擅长的地方赢你,这不仅杀人,更是诛心啊!”
石子贤这才想起,自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自己一手提前挑起的大乱斗之中,在满堂权贵亲眷和各州举子的注视下,在自己最自信的围棋之上输了。
不仅如此,在整个大比上,也输了个零比三,被彻彻底底地剃了个光头。
颜面、气势、声名、乃至于未来的野望,所有的东西,都随着这一盘棋,化作了乌有。
他的脸迅速地涨成了猪肝色,坐在椅子上,手足无措。
好在毕竟是读书人,他先前虽然跋扈了些,但广陵州带队的教谕和一些举子还是很主动地上前安慰他。
“无妨,有胜就有败,谁还能一直赢呢!”
“是啊,你先前帮我们赢了五场,如今输了一场又如何。谁还能为此苛责你不成?”
不管这些人是出于真心实意的同窗之情,还是因为石子贤背后的关系,但这一番解围也确实给石子贤带来了极其珍贵的台阶。
他顺着走下,回到了自己在广陵州的座位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