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薛文律的表情,尉迟弘的心登时就忐忑了起来,但也只得硬着头皮道:
“消息刚刚传到之时,中京城中确实起了不少慌乱,有些见机得快的都在收拾家当,准备逃难了,但是南朝朝堂却没慌乱。”
薛文律皱着眉头,“这是为何,我大梁铁骑和雨燕军兵出雨燕州,通向南朝中京的路上一马平川,数日便能兵临汜水关,他们怎可能不慌?满朝文武都是死人吗?”
尉迟弘答道:“下官原本也是疑惑,后经过多方打探方才得知,南朝朝堂有人先行得知了消息,然后没有迟疑,当即召集重臣在深夜便碰了头,安住了群臣的心。想来这些重臣不乱,上行下效,衙门和民间自然就乱不起来,便是我们煽动些谣言也不能取信于民。”
薛文律眉头更皱,“朝中重臣又不是傻子,他们凭什么信?什么人有这样的威望?南朝丞相?还是那位前丞相苏宗哲?或者是那个白衣帝师?”
“是南朝建宁侯夏景昀。”
听着这个名字,薛文律从记忆里浮现出关于这位南朝新贵的情报。
来之前,他还专程去见了那位从南朝投奔过来被自己父亲抓了送往梁都的南朝礼部尚书王若水,对方的确对这位南朝新贵大加吹捧,他只当是败军之将被吓破了胆,如今看来,似乎真有几分本事?
不过转念他又觉得不可思议,“若是他的话,那就更离奇了,南朝朝堂上的人又不是泥菩萨,他年纪轻轻骤登高位,本就不够服众,凭什么让大家都相信?”
尉迟弘抬头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道:“按照下官掌握的情报,是夏景昀在当夜议事之时分析,咱们大梁不是奔着灭国而来,只需扛住第一战,大局便能安稳,让大家勿要慌乱,先专心备战,然后为了安群臣的心,他做了一个预判.”
薛文律等了一瞬却没听见下文,眉头一皱,“吞吞吐吐作甚?”
“他说若是他猜得对,我大梁一定会有使团到来,然后昨日晚间,世子殿下入境的消息便传入了中京”
薛文律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按照原定的计划,自己在南疆待着,等东线慕容虎发动的同时入境,待消息传出,自己也到了半道上,再让绣衣局的谍子在南朝京城制造恐慌,而后自己就可以在南朝朝野一片慌乱中去强势登场,逼迫南朝孤儿寡母在外忧内患的局面下,定下大局。
没想到自己却成了南朝安定人心的筹码。
他深吸了一口气,“好,本世子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