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咬了,——都打没了?——咬人的没了,剩下的都不咬人了。
——小凡说,人有手,做纱窗,——小海说,狗没有手哇,——小东说,狗有尾巴呀,——尾巴也够不着啊,——小宝说,猪的更短……——小凡说,马的长,也够不到所有的地方……
老人说,蚊子来自草原,那有牧群。
小宝回院,看插的杆,午后的影映在划的框里,在杆影的头儿划一道儿,做个记号,“开始长了。”是老人教的。
大树的叶子变得硬了,风吹的响声不柔和,叶子间有缝儿了。
狄叔坐在树荫下乘凉,说老家更热,晚上得到外边睡。老隋说他们那儿到夜里都上房顶睡。小海问房上睡能行吗?老隋说是平的,不是咱们这样的。
立本他们“一行”走向后院。
小凡从门的拨动口儿伸手拨开她家的院门。院里种了花,开得正好:长一根晶莹的柱体,所有枝杈处都能开花,有先开的,有的打骨朵儿。这花繁盛不衰,一批开了,一批又长出,总有花在开,一直持续,直到秋季。花不名贵,因为很多,长得普遍,开得容易,艳而不惊。它不像小桃红——开得那么集中,那么繁复,又同时掉落,满地狼藉。微风吹拂,花枝轻轻颤动,蜜蜂着落不定。“去去!”小红赶走蜜蜂,掐了一朵来闻。
老人说,开花本来为了结实,观赏却成主要的了。观赏,就有联想。古人说枝上花开能几日,世上人生能几何。
小平新抓一只绿色大蝈蝈,在笼子栏儿里攀爬,躯壳饱满闪亮,但飞不了,也跳不了。“大的。”“有比它大的。”小孩子拎起笼子来,栏儿挡视线,转不同角度观看。小志碰掉一根冰棍杆,蝈蝈出了笼子,腾挪跳跃,跑到炕里,大伙够不着;它想往窗外去,小凡扑到,按出了“水儿”。小平瞪起了眼。
小凡到姥爷身后,委屈地说:“这么不抗抓。”
老人爱孩子,他们是他的腿呀。古代称得力之人为肱股之臣嘛。他说小平:你让小凡变蝈蝈呀。小艾说,再抓吧,大甸子有。
姥爷说,生命主要由水构成,保持了柔软,移动和改变,当然也有脆弱。小凡说它不全是水儿呀。姥爷说,生命是水和其他物质的结合。人的骨头是什么做的?钙,矿物质。
完全柔弱,很难生存;完全安全,不会发展。小凡知道,龟不光走得慢,进化也慢。后来,还知道万米深海的海底保存非常古老的物种呢。
小正问:蝈蝈是害虫吗?
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