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式各样的粉末,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涂了个遍,这才收了起来,走向从林。眼角余光一闪,比她脑袋反应更快的是身体的反应,手中的细石已经扔了过去。
一声不大的轻响声,一条颜色怪异,用来制蛊的毒蛇软趴趴的趴在了地上不动了。
丛林间响起了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她上前用贴身的匕首取出了蛇胆,动作干脆利索,又是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她眼角余光一瞥只来得及看到慢慢撤退的蛊虫。
看吧!即使是蛊虫毒蚁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看她凶,也慢慢撤退了。但能吓到的只是胆子小的,胆子大的毒性更强的还在里面,可是她并不害怕。
身上的药粉发出冲人的味道,她走入湿暗的丛林,豢养毒物的丛林中树木茂盛,仿佛一张遮天的大网,隔开了日月,眼下正是南疆养蛊的时节,南疆族人很少会进入其间破坏蛊虫的生长,所以眼下进丛林几乎不会碰到什么人。她一直都认为蛊虫再危险,也远不如碰到人来的危险。
这一走就是大半个月,被她射杀的蛊蛇蛇胆装了一袋子,泡酒的话都能泡上不少了。手里的竹棒早换了不知道几根。这种情况待到走出丛林,看到大片大片的大泽时,她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总算走出来了。
穿过这片大泽就正式入南疆了,南疆的地方并不算大,找人也并不难找。
她在湖边洗了洗脸和手,眼下脏兮兮的一片,洗了洗才察觉到似乎有人在看她。她抬头看到湖中央的小舟上站着个老船夫,头上虽带着大大的斗笠,可看斗笠外露出的头发,已夹杂着白发,看着年纪应当不小了。
遭了!还未来得及擦上易容的药粉,那个老船夫就看到她了。
她不动声色的继续洗了洗,脱去了脏兮兮的外袍,换上了新袍子,这才朝老船夫招了招手,喊了一声:“船家,渡河!”
老船夫抬头,正色的看了她一眼,撑船而来。
眼下正是夕阳西下,晚霞浸染天际,船家轻舟拢岸而来,大自然的妙手是任何丹青妙手都无法比拟的。这天然的风流连那撑船的老船家身上仿佛都多了几分不凡的姿态。
不过这赞叹也不过转瞬而已,她甩了甩脑袋,再看去时,还是那满面褶皱的面容,老船家已然撑船靠岸了,她踏上船,暗自叹了一句“罪过”。
是真的罪过。真是在丛林里待久了,蛊虫毒蛇看久了,许久没见到人了,连满面褶皱的老人家都觉得眉清目秀的。
船上摆了根鱼竿,那船家撑船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