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着喊出了声。
“本官在等。”何太平抬头看向天空,“本官没有钦天监阴阳司的人那般大的本事,但本官在等,在等一个消息。”
何太平站着没有动,六安也不敢再说话。
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长安夜中最繁华的时候过去了,百胜楼里食客少了不少,只是会仙阁与酒墨居仍是热闹不凡。
一声钟响。站在原地站了许久的何太平终于动了,转了转身子,向钟鼓楼的方向望去。
一开始只是隐隐约约的一声,除了钟鼓楼近处,旁的地方根本听不真切,更遑论热闹嘈杂的黄天道了。但随后的,一声接一声,一声比一声更为悠长。
渐渐地,周围的嘈杂声减了不少,不少人向着钟声来源的方向望去。
是钟鼓楼在鸣钟,已经敲了大半个时辰了,长安周围,但凡城中高挂悬钟的地方都开始鸣钟了。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长安城中的百姓被这一声接一声的钟声惊到了,皆惶惶不安的四顾着,眼下还不到夜深,不少人还未入睡,当然,就算入睡了,这一声接一声的鸣钟声也早把大半城的百姓惊醒了。
“走吧!”何太平叹了口气,“素服已经备好了。”
……
……
相比于长安城中的动静,宫里其实才是最早知晓事情的地方。
其实钟声是在大殿之内七星灯阵上七灯俱灭之后才响起的。守了七日,终究还是到头了,金銮殿内很安静,殿内的人低头收拾着殿内的七星灯阵,走出大殿。
早有李德全匆匆而来了。
“太子殿下……去了。”李德全一脸悲戚之色,让身后的宫人们为他们换上素服,“几位随咱家来吧!”
少女不声不响的套上了外头的素服,跟在李德全身后,跪到了寝殿之外。
陛下少女低头,安安静静的跪着,他们跪的很前,不多时,朝中文武百官便会陆续赶来。陛下对太子殿下器重有加,所以,太子殿下故去,多半要以国丧之礼操办。
痛哭哀涕是生者内心的伤感和对逝者的思念,相比较一般宫人没来由的嚎啕大哭,阴阳司的几位同死物打交道的天师却是神色平静。毕竟没有谁比他们更了解人之生死了。
不少官员是匆匆从床上爬起来入宫的,但也有一些人,早收到了消息,所以今晚根本就没有入睡,譬如卫家。
卫同知一身素服,径自让人去了隔壁的西院把人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