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是天光大师让他先一步来长安,让长安城跟随国祚所测的走向走,但是……如今一切都与原先相比相差甚远了。这件事说到底是因为他没有对她出手引起的,但归咎到底是因他不想做而发生,不能怪到她头上。
做错事了,要挨师尊训责,所以,作为一个不想被训责的徒弟,他想跑了。道理一如以往一般简单而朴素,却让人无法反驳。
“这样你既可以拿回庙远先生的遗物,又可以不用见到我师尊,互相错开,岂不是更好?”他语气十分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所以,我们走吧!”
夜半,偷入女子闺阁是他,邀她月下私逃也是他。这要换了个人,指不定就要会错意了。但卫瑶卿知道,眼下,裴宗之想做这件事并没有半点那个意思,而是真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个意思。
这件事情,乍听起来不怎么合理,但细一想,未必做不了。她虽然口中说着“活人总是比死人有用的,那些遗物不拿也罢!”但真的不拿么?卫瑶卿知道自己做不到。
人很难一言定论,就如她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一般。满身戾气,在旁人看来离经叛道是她,但恩怨分明也是她。对于庙远先生,亦师亦友亦父,从五岁长到十五岁的人生中,他占据了自己生命中绝大部分的时光。走一趟实际寺早在她的计划之中,先前没有动就是因为天光大师的缘故。裴宗之看似不合理的提议实则与她不谋而合。
“就这么走……”卫瑶卿蹙眉,“不好。”
明日,不,也就几个时辰之后,百官出城跪迎,她在这时候不见踪影,恐有怠慢国师之嫌。以天光大师的影响力,恐怕不妙。
“没关系,我都安排好了。”屏风后的身影动了动,“你只需要跟我走就好了。”
“现在?”
“现在。”
卫瑶卿起身,伸手要去拿衣袍,手却一顿:“你的安排好是怎么个安排好法?”
“你放心……我让黄石先生向师尊递了一封信,他会帮忙善后的。”
这……真是……,卫瑶卿眉心跳了跳,有骂人的冲动,如此个安排好法?
……
……
虽是深夜,但长长的火把如龙,道路两畔的灯全部悬挂了起来,远远看去,场面甚是恢弘。
“真好看啊!如果能天天看到就好了。”裴宗之叹了口气,语气中有些许惋惜。
卫瑶卿看了他一眼,取出一条丝绸帕子,撕了开来。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