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来的突然也去的突然,午时的时候便已云消雨散,避雨的小贩复又搬了东西出来叫卖,偶有驶过的马车轧过水坑溅起泥水惹来一旁行进的路人小贩一阵咒骂,年轻公子晃着手里的折扇,神情怔忪,看着眼前的人来人往出神。
高大的宫墙隔起了皇城内外,年年修缮的皇城之内地面齐整,积水也走的快,自然没有这样的顾虑。素衣常服的年轻男子在宫道上悠悠的走着,神色淡漠。不着官服也不是下值的点便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并不多,眼前这位算得其中一个。
经过的宫人远远看到他,神态恭敬,弯腰行礼:“裴先生。”
裴宗之看了宫人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继续向前走去,不急不缓,步伐没有丝毫的变化。
一路上收获了不知多少声“裴先生”,快到宫门时,他停了下来,看向眼前向他施礼的穿着阴阳司官袍的女孩子。
女孩子施完礼起身:“陛下近些时日可还好?”
裴宗之看着她默然了片刻:“还好,不过……”他顿了顿,“对你可能不太好。”
女孩子显然听懂了,目光闪了闪:“去咸阳县找的民间术士果然是陛下下的旨。”
“应当如此。”眼下正是当值的时候,宫道上没什么人,裴宗之看了眼巡逻的护卫,见他们离此处还远得很,又道,“陛下这几日召过我问了一些旧事。”
“什么旧事?”
“问先秦术士徐福求不死药的事情,问刘家的旧事。”裴宗之道,“陛下感慨太子故去的早,几位殿下不成器。”
女孩子嗯了一声:“后继无人也是陛下执念,长生不死的禁术可以解决很多人的执念,确实管用。”
“这门禁术为天下所有阴阳术士所禁,陛下不会明着同我说此事,更不会找我商议。”裴宗之看向远远向这里走来的巡逻护卫,“实际寺对禁术的态度与天下阴阳术士是一样的,此事我只能猜到,但陛下不会同我商议。”
卫瑶卿看了他片刻,迟疑:“你……就这么看着么?”她当然不觉得却七情少六欲的裴宗之会是什么悲天悯人的圣人,不过鉴于他的身份再加上天光大师,真的会袖手旁观么?
裴宗之倒是没有丝毫的迟疑:“难道要我去谏言么?”他看了她一眼,似是有些奇怪,“那要那些言官做什么?”
这样的理所当然却自有朴素的道理,天下芸芸众生自有其位,你可以说他不好,却不能说他错。
“我是说天光大师……”看着向这边走来的巡逻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