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瑶卿抓住他的胳膊望去,字迹沾了汗水,已经糊开了,所幸还能依稀辨认出些许内容:相爷不愿做之事,我来做!骂名我也当得,母亲与我身陷囹圄,安危不再。慈母之恩……我一人报足矣,现将卫家托付于,你……带人速速出城。我半生为权,今日大难临头方知至亲重于一切。
“我知道了。”卫瑶卿说着对着少年人的胳膊伸手一拂,这下彻底看不清了,“别让父亲他们知道祖母出事了,知道了么?”
“可是……”卫君宁张了张嘴巴,似乎有些不服气,“祖母她……”
“我会把祖母带回来的。”她厉声打断了他的话,转身看向这个个子快比她还高的少年人,道,“你想让你父亲他们担忧么?”
卫君宁怔怔的摇了摇头:“六姐,我……”
“那就是了,六姐什么时候骗过你?”她安抚了他一声,转身准备离去。
怔怔看着她的卫君宁却在此时突然出声:“你一直都在骗我……”在女孩子惊愕的目光中,少年人素日里俊俏的五官拧在了一起,抽噎着,傻气又狼狈,“六姐……你没骗我……可我知道你一直在骗我……我不能说的……你会被烧死的……”
少年人断断续续的话语若是换个人,恐怕她已起了杀意,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非但没有半点杀意,还有点难过,觉得眼眶有些发热。她张了张嘴,干涩的开口道:“我不会死的,你放心。”她说着转身,“可以的话,去崔家找崔琮,让他把二姐带走。”
“六姐,你要去找伯父么?”
卫瑶卿没有回头:“找伯父之前,我要做一件事。”
……
不过才说了一句她想看看祖父,两个守着的官员便已识趣的离开了。如此识趣,薛大小姐却实在高兴不起来。这里的守备越放松大抵就越代表了祖父在陛下面前的地位。按理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该高兴才是,可她实在高兴不起来。在里塌上那位相貌肖似祖父的替身身旁坐了下来,她从怀中取出一只白瓷药瓶。盯着白瓷药瓶看了片刻,捏住那替身的下巴倒了一颗进去,床榻上形容枯槁的替身动了动唇。
这药还真厉害啊!祖父那里这样控制人的药还有不少吧,祖父身边奇人异士一向多得很。想到这里她手一抖,还未移开的白瓷药瓶里另一颗药咕噜一下滚进了那替身的嘴里。
遭了,顾不得恶心,薛大小姐将药瓶放到一旁,伸手正欲将那颗药丸捞出来,一道寒芒闪过,薛大小姐当下便怔在了原地,看向突然出现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