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庭脸色变了数变,蓦地起身:“宗之,我们先走一步,你……”
“裴季之呢?”裴宗之却在此时叫住了他。
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裴羡之闻言先一步回他:“已送三弟回去了,先前不是同你说过了么?”
“到江南了么?”
“算算日子早已到了,老夫派人送他回去时,早飞鸽传书金陵那边,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裴行庭看着他,带上了几分狐疑,“宗之,可是季之有什么问题么?”
裴宗之想了想摇头:“没有,你们走吧!”
裴行庭似乎想追问什么,但看了他一会儿,还是转身带着裴羡之离开了。
裴羡之带着疑问跟着上了马车,便听到裴行庭出声了:“再修书一封去金陵,问问季之有没有在家里好好待着,若是在金陵,就让他在家里呆着,哪里也不准去。”这是变相的软禁了。
“是,叔公。”裴羡之回道,想起裴宗之先前的举措,“他一贯这般,同我们连句废话都不说就赶客。”总之,他没见过哪家长兄是这样的。
“他本也不是寻常的长兄,这一点,在我们裴家卖孩子时就当知道了。”裴行庭感慨道。
卖孩子这话听起来有些难听,但抛却光鲜亮丽的“实际寺”的外表,他们裴家交出了这一辈嫡长子的那一刻,确实同“卖孩子”没什么两样了。
“家里这些年借着那个名头确实得了益,这是无法否认的。”裴行庭叹道,“得了好处还想要回这么多年实际寺帮忙养大的孩子,这世间哪有这样的好事?他今日肯提点我们就算不错了。”
“跟神仙攀亲戚,怎么可能?”裴行庭自嘲,不顾裴羡之惊愕的脸色,又道,“你也说了,他同我们连句废话也懒得说的,那么他提季之必然不是空穴来风,让人小心点季之。”
“我回去便安排人去金陵问话。”裴羡之说着,又道,“三弟……三弟总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的,叔公放宽心便是。”
“得了吧!”裴行庭略带疲倦的靠在马车上,斜睨了他一眼,“你们兄弟三个里,就属你素日里最好揽事,也最是凶神恶煞,易做恶人模样,但在老夫看来,你倒是你们三个孩子里最简单的一个。你那个三弟暗中做的什么,你也不清不楚吧?”
裴羡之闻言低头,尴尬道:“三弟那里不大好查,总是兄弟,我不能轻易派人查他行踪。先前我插手裴宗之的事情,险些惹得他震怒,所以三弟那里我就……”
“你这是插错手了。”裴